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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進來。」
所謂家教好的小姐,症狀之一是顧慮重重的客氣,她一旦清醒,便有點這毛病,搖頭道:「我襪子是濕的,等會兒把你家裡也弄濕了。」
「把我人弄濕了你怎麼不說?」
上前牽她的手,手上有水滴,這會兒又想起,應該把她先帶到衛生間去,衛生間在樓上他臥室旁邊,她看地板用料講究,貼排工整,支支吾吾不邁步,他心說,好個嬌氣的小娘子,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打橫一抱,抱到樓上去。
哎哎哎,她剛開始還叫幾聲,後來挽著他的脖子提醒道:「「你小心點,別把我掉了。」
他低頭看她,只是笑,兩臂把人託得妥妥帖帖,一時有抱新娘入洞房的錯覺。不著急,她是他的了,跑不了了!他把她抱入衛生間,開啟燈,拿出塊乾毛巾,先擦頭髮再擦臉,她烏髮雜亂地貼在面頰上,他把一根根髮絲捋到後面,這時看清了,她瓷一般白嫩的臉上深一道淺一道新舊淚痕交縱。
「哭了很久?」
「沒沒有」
聲音卻變了,像有什麼東西梗在喉嚨口。他用毛巾沾點水,在她臉??x?上細細擦拭,他心裡知道,就她衝口而出那幾句話,陳彥柏逼婚,母親生病,她抗拒不成,才深夜風雨雪一路走來要和他結婚。
「虹影……」
她沒說話,濕漉漉的眼睛依舊不安地很。
可憐的、可愛的、可親的,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來表示他的愛,毛巾扔到水池裡,他託著她臉頰用自己的手指頭慢慢摩挲:「我盼著你來,可是你這樣出現在我面前,我於心……何忍……」
她顫巍巍的淚眼看著又要掉出眼眶來,他捧著她的臉,吻她的眼睛,小心翼翼怕碰碎了她似的,輕輕在她嘴唇上回顧,她囁嚅著靠在他胸前,幼成,我有很多話要和你說。
「我知道,不著急,你先把自己打理舒服乾淨了,我等你。」
他的等,是在衛生間門口等,她彎腰撩旗袍要脫襪子,低頭時看他雙腿靠在門框上,直起腰考慮一下,到底不好意思。
「你出去吧。」她指指他白睡衣的胸襟:「你衣裳也濕了,不去換一件?」
於是各自整理,他到臥室去,剛脫去上衣,聽見她在一牆之隔的衛生間裡開水籠頭,這房子雖小,裝置很齊全,有燒熱水的鍋爐,他想起剛才沒有交待清楚,衣服不及穿到衛生間敲門。
她開啟一條門縫,第一次看見光了上半身的男人。
嚇得立即關上門,他貼著門說,你開門,讓我說幾句話。
「你別胡來。」她臉緋紅,心噗噗跳:「我是要嫁給你,但也不是今晚就成婚。」
「胡來什麼?只是跟你說句話。」
她關了水龍頭,滅去嘈雜的水聲:「說什麼?要說隔著門說,否則去穿件衣服再來。」
他是沒做多想,她這樣說倒像是提醒他,想來未開化的女子如她,見了一身腱子肉也難以消化。不開門也無所謂,他隔著門說道:「左邊的水龍頭是熱水,如果你想洗澡,淋浴浴缸都可以用。」
誰要在他這兒洗澡?他打什麼主意呢?
他熱情地很:「洗好澡你可以換我的衣服,我放一套乾淨的在衛生間門口。」
我不洗澡,我一會兒還要回去呢,我媽正生著病,她對著門板和他說話,說著說著,哀傷去而復回。是啊,就這麼一會兒,她難道已忘了不成,媽正生著病呢!
他回到臥室裡換睡衣,聽見衛生間裡又響起嘩嘩的水聲,雖然她嚴正宣告不洗澡,他的腦子像鑽了牛角尖,老出現一些不該出現的風景。
他所有的睡衣都是白對襟絲綢褂子,換一件看不出區別,臥室裡五斗櫥上有面半身鏡,他釦子一路扣到脖子上,發現鏡子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