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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是多麼美麗的景象!她不由地有些惆悵,春花爛漫時,她不知道能不能自由地在這樣的小街上遊蕩。
「請上車。」他拉開副駕駛座的門。
她真的是一腳跨出去了,才又收回來,驚覺自己已經跟他走了這麼遠,有了昨天的經歷,正經地,她和他應該永不見面。
「我確實要回去了。」
這條僻靜的小街,跟方才那條弄堂似的,寂靜地風吹落葉的聲音都聽得見,他除了墨鏡,拿下帽子,他一頭濃密的短髮根根往後,梳得一絲不亂,短髮以下,出色的眉眼鼻子嘴巴整體呈現在她面前。
「你是想讓我扶你上車嗎?」他玩笑似的說道。
她不能再說什麼了,說什麼都是一個結果,既然今天遇著他,得了他的幫助,從學校的紅牆,走到這人煙稀少的冬天枯萎的薔薇藤下,她咬了咬牙,沒進他開著門的副駕駛位,自己拉開後車門,低頭鑽了進去。
他差點想跟她進去並排坐,然後把車門鎖牢。
上次已經嚇著她了,不能再嚇她一次,他開了車門,坐上駕駛座。
車子沒有立即啟動,他把帽子和圍巾放在一邊,安生坐了一會兒,他覺得她大概需要平靜一下,當然他自己也需要平靜,這是與昨天不相伯仲的狹小空間,昨天發生的事,像五光十色絢麗的雲彩,壓在兩個人的頭頂上方。
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甚至想要逃出車子去,但是他發動了汽車,兩旁車門都入鎖,他沒有踩油門,而是迴轉身子,對她說:「你冷嗎?發動機開著,車裡很快就暖和了。」
她坐在駕駛座後方,他一轉身,濃眉厚發以及夢一般不真實的容顏,離她只是方寸之間,這跟在街上他低下頭來的感覺不一樣,跟昨天、不,比昨天更為強烈。
澎!澎!澎!是她的心跳,那麼重,像是樁子打在夯實的泥地上。
她低下頭,髮辮垂下遮住小半張臉,若不是圍巾圍著,她那紅色的脖子根都將呈現在他眼前,她痛恨自己這臉紅的毛病,她自小學的修養儀態是平靜似水喜怒不形於色,但是這毛病把她的心事全盤出賣。
「虹影。」
他喚了她一聲,他昨天吻她之前就這樣叫她來著,他這個人,看似溫文爾雅,實際上這方面很不客氣,他不得到她的許可,就熟門熟路地想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她自然不去應答他,他好像也無所謂,手臂繞過駕駛座的椅背,她忽覺他手臂的目的地可能是她的肩膀,忙靠後坐,卻在椅背和座椅交界處碰到了一樣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上次坐他車時被她坐扁了的帽子。
那晚的記憶在腦子還很新鮮,她的窘迫不比現在少,說要賠;他道,賠什麼?本來就要扔的舊帽子。
沒有扔,在這座位上,像在看她的笑話。
帽子在笑,他沒有笑,只是瞅著她,神色很正常,說:「放邊上吧,舊帽子,我是不大戴了。」
「也不捨得扔。」 他忽然桀然一笑,加上這麼一句。
然後手在駕駛椅後背下方一陣摸索,摸到個開關,一直按,他的座椅就往前移。
「這樣,你可以坐的寬敞些。」
原來如此,她把自己想像地過於具備吸引力了,只見他回頭轉身去開車,腳踩離合油門,手轉方向盤一氣呵成,他在舞臺上以動作瀟灑俊逸著稱,就這樣手腳配合、左顧右看地把車子開到馬路上去,也看著和陳彥柏老汪他們不太一樣。
「你是去蒙馬浪路的陳家嗎?」 他問。
「嗯。」為了彌補對他的誤會,她開始回應他:「謝謝你送我回去。」
他聽了沒反應,過了一會兒,沒頭沒腦地問:「第幾次了?」
「…什麼?」
汽車相當新,在這安靜的街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