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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慳吝,特別在她們身上,虹影無力解釋,掛了電話,看著那冷冰冰的話匣子,心裡又是心酸又是覺得可笑,算了,她轉念一想,今晚不回去也好,她可憐的靈魂今天飽受摧殘,回到家裡,在母親李媽蛛網蟬聯的密切關注下難免不露出馬腳。
這樣的下雪天,戲院門口的人潮依然沒有減退,再過半個鐘點戲就開唱,票房早已關上小視窗,還有好多等票的人擁在門口。
「沒票了,沒票了,上週都已經賣完了,都快走吧!」 一個身穿棉袍,頭戴耳帽,很像戲院經理的人站在門口大聲喊。
人們發出失望的嘆息,有不死心的人說:「內部票呢?內部你們不是總保留一部分票的嗎?」
「什麼內部票?就是走廊上站票都賣完了!你腦子要拎拎清楚,看看這是誰的戲,嚴幼成嚴老闆!一票難求!「
「麗芬!陳麗芬!」 在鼎沸的人聲中,有尖細的女聲呼喚。
「二孃。」麗芬耳朵尖,辯出了聲音,她拉著虹影,繞過人群循聲而去,在戲院的雲母臺階上與名一身毛皮的女子相遇。
「咦!這位小姐?」 女子對虹影上下打量,畫了黑眼線的眼梢眯到了鬢角里去。
「婁虹影,我最好的同學;虹影,這是我二孃,著名戲迷,顧倚清顧小姐。」 麗芬介紹道。
倚清輕啟猩紅雙唇,露出一條牙齒縫白的耀眼:「只說唱戲唱出名聲,戲迷還有著名的?好你個陳麗芬,你倒會編排我,你要記住,我是你長輩。」
「是,是長輩,二孃,很二的娘。」
這下連虹影都莞爾了,嬉笑聲中,三人順著臺階往戲院裡去,倚清說:「不知道你帶了婁小姐來,不過還好,你爸晚上有應酬,多出一張戲票」
戲票!門外等戲票等紅眼的戲迷蝗蟲一般地壓過來:「小姐,小姐,儂還有戲票伐?」
三人趕緊奪路逃,進了厚重玻璃門,才緩過氣來,這座戲院的大廳,左右兩邊有通往二樓的環形樓梯,樓梯中央,從上往下懸著一張巨大的照片,照片上那人,好高大魁梧的一板身架,頭戴武生巾,口懸長髯須,一道直通通的鼻子,兩隻眼睛顧盼生輝,虹影見了,心裡有些奇怪,這人好像有點面熟。
「哎呦呦!「倚清先自叫起來:「你們看看,他們動作倒是快的。小嚴這是第一次演遊龍戲鳳,戲照都已經掛上去了!」
麗芬見虹影的眼睛也只顧看著相片,不由自得地對虹影輕聲道:「這就是小嚴,怎麼樣,帥不帥?一會兒你聽了他的戲,保管也要迷上他。」
她們的座位,在第六排靠中間的位置,麗芬居中,虹影與倚清各自一方,虹影自打有記憶以來,上次進戲院,還是父親再世的時候,那時候母親有時也外出,三人看的是崑曲牡丹亭,虹影年紀小,不很看得懂,看了會就困了,醒來的時候,半身趴在父親身上。
京胡拉起來,銠撥了三兩聲,鼓點零星地咚咚咚,戲院經理沒有虛言,上下兩層都坐滿了,真有站著看戲的,也有人在賣糖果,人們的招呼聲,咳嗽聲,說話聲充斥了這個密閉的,虹影的耳朵裡,全是對嚴幼成的討論。
「小嚴這雙桃花眼,演正德真是再合適也沒有了,我早就這麼說過,他現在終於演起來了。」
第十一章 海棠
「桃花眼。「旁邊人笑著贊同:「他呀,真的是惹桃花!那些認識他的人,都說他勾女人的魂!這齣戲,我是有些擔心,怕他演得過份油,你知道,太油我是不看的。」
「油?這是看戲,又不是炒菜。」倚清不屑道。
」桃花眼跟她有什麼關係。」 麗芬也低聲鄙夷:」真自作多情,小嚴的桃花,又不會使在她的身上。」
正說的熱鬧,鼓點胡琴突然收起,兩旁的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