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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大夫會扮做迎親僕役跟著一起做戲?真叫老子長了眼,你們南陳都是開戲班子的不成?”
這些話劈頭蓋臉的砸下來,老者面上不免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
陳巍喝道:“拿下,全部押入獄中!”
老者喝道:“老夫望諸位三思,以此荒唐之舉試探大梁實力,是老夫不對,所有罪責老夫願一人承擔。但大梁與南陳交好多時,如今中原各處更是強敵環伺,大梁和南陳,唯有結盟,方可共面強敵。諸位若因這一時之怒,要徹底同南陳兵刃相向,南陳數萬大軍就在關外,老夫死不足惜,但諸位便忍心看關內生靈塗炭?大梁與南陳鷸蚌相爭後,叫裴頌或魏岐山漁翁得利?”
範遠同蕭厲嘀咕:“這老小子一張嘴可真能說,道理他孃的都懂,可就是要先踩著咱們給那麼個下馬威,真他孃的不要臉!”
蕭厲沒吭聲,只沉默地看著兩方對峙的人馬。
今日這場鬧劇,其實也是一場博弈。
南陳想試探大梁的底線,若是大梁不曾這般硬氣,那今後南陳只會蹬鼻子上臉。
大梁以強硬手段反制住他們了,他們才轉而以大局說事。
蕭厲試著讓自己站到溫瑜的角度去考慮,不管是為了留存實力,還是為了避免坪州和陶郡的百姓再遭戰火,同南陳開戰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那麼,就只剩抓著南陳這個錯處,儘可能地向南陳多討些利。
大抵是已將這場局看得無比清楚,哪怕此刻佔利的已變
成了他們,蕭厲卻也絲毫高興不起來。
他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能讓溫瑜不嫁去南陳。
明知那是個火坑,明知那裡群狼環伺,他也只能看著她繼續走下去。
溫瑜揹負的,溫瑜想守護的,現在的他,還是一樣也沒法替她擔起。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陪著她繼續與虎謀皮。
陳巍命人綁了那南陳資政大夫,轉道回府見溫瑜時,範遠駕馬與蕭厲同行,見他神色仍有些陰鬱,撞了撞他胳膊肘笑道:“蕭兄弟還在生那群雜碎的氣呢?”
蕭厲挽起手上韁繩,抬眼看天說:“不曾,只是在想,何時我們才能踩回這群雜碎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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坪州衙署。
溫瑜坐在檀木案後,聽陳巍稟報完城門口處發生的一切事宜,尚未出聲,李垚已怒急罵上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一蠻地宵賊,竟敢欺我大梁至此?”
陳巍拱手道:“那資政大夫,現就在院外,翁主可要一見?”
博山爐中香線已細,似要燃盡,溫瑜纖白長指掀開爐蓋,往裡邊添了些香,答:“不見。”
陳巍揣摩不透溫瑜的心思,只得向立在一旁的李洵遞去了個眼神。
李洵斟酌道:“南陳膽敢出此等昏招,實在是欺人太甚,但那資政大夫所言,也有些道理,我等同南陳開戰,南陳的確討不著好,但坪州和陶郡……興許就沒了。”
“我何曾說過要開戰?”溫瑜於案後抬起眸,落於案上的那隻手,勻稱白皙,幾與玉同色。
李洵問道:“那翁主的意思是……”
溫瑜長指按著桌上一封早就擬好的退婚文書,往前推了兩寸,道:“把這退婚書給南陳送去。”
李洵和陳巍對視一眼,皆是大驚。
李垚沉吟幾許,卻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