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赤子之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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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兒,放秦家那小子離京,絕無可能,你不必再求情,朕絕不應允。”
“父皇,您同威北侯兄弟相稱,有沒有這個質子,便這般要緊嗎?”
“皇兒,你不該是這般天真的人,莫要被感情衝昏了頭腦。”
“兒臣以為,一個王朝,總要有封疆大吏鎮守邊疆,父皇既委以重任,命威北侯守邊,便是足夠信任。若心中存著猜忌,不信任其人品,早些另擇人選為好。為將者,若人品貴重,一旦擇定其主,誓死效忠,除非心灰意冷,否則終身不生異心,不受賄賂。反之,他若是貪利嗜權之輩,他若是個小人,信不由中,質無益也。”
“朕看,你今日不清醒得很,告退吧。”
“父皇,自先帝一朝,朝廷留秦家次子在京中的用意,威北侯焉能不知,一晃,家人分離數載。赳赳武夫,公侯干城,赳赳武夫,公侯好求。如威北侯這般虎將,兒臣懇求父皇愛惜。父皇放他一家人團圓,威北侯必定感念皇恩,於穩固邊疆大有益處。”
“朕意已定,你一再頂撞,作朕的主,儲君做膩了,想做大晟的新皇?”
“父皇息怒,兒臣絕無此意!”
獨自坐在書房中,李嬅回想起秦子城還在她身邊的最後一個年頭,早春的某一日,因秦子城希冀離開晟京前往北境,在甘露殿內,她頂撞了她的父皇。
在父皇面前,她一向是溫順的,那是她第一次頂撞她的父皇。
那一次之後,她一發不可收拾,接二連三頂撞了父皇無數次,為的,是同一件事。
她自己都記不清在甘露殿下跪過多少次,好不容易才說服父皇放秦子城離開京城。
這件事,她從未同秦子城說過,秦子城並不知曉,她也不需要秦子城知曉。當年,還是個少年的秦子城並不知曉自己是質子,有著一顆赤子之心。
那年,自卑的秦子城懷揣著保家衛國的雄心壯志,懷揣著建功立業再與心上人完婚的心情,牽上他的棗紅馬。
那年,她去城門處送秦子城,她對秦子城說:“信不信,你遲遲不歸,我不會等你。”
那年春日,她親手為他掛上護身符,他對她說:“我的小公主趁我不在被別的男子拐了,我肯定受不了。”
那年春日,他擁她入懷,她心中默唸:阿城,我相信你不是庸才,我相信秦家忠肝義膽,滿門豪傑。但願,我的選擇是對的,我等你回來。
那年春日後,她與他,相隔萬水千山。
老天爺呀,此一別,當真是終身分別嗎?若時光能倒流,她會不會做同樣的選擇呢?
如果當年她沒有為秦子城求情,拿定主意不許秦子城離開,會怎樣?威北侯或許依然守不住佈防圖,威北侯或許依然帶兵包圍雲州,可秦子城在京中,事情就有許多轉圜餘地。
如果當年她沒有為秦子城求情,執意留下秦子城,會怎樣?秦子城或許終有一日會發現他質子的身份,秦子城或許會多些心事,可秦家有個好歹,她能護住秦子城,秦子城不會有性命之危。
唉,罷了。
如今再如何後悔,往事不可追,改變不了任何結果。
“阿城,你究竟是死是活。”
李嬅握著雷擊桃木做成的護身符,喃喃低語,清淚落在“平安喜樂”的“安”字上。因著一直不曾洗去血跡,拇指摩挲掛繩時,掛繩末端有滯澀的觸感。
“殿下,殿下。”
書房外傳來叩門聲,李嬅趕忙收起護身符,用沒有花紋的絲帕擦了擦眼淚,才對門外之人說:“何事?”
“殿下,玲瓏居照顧孩子的蔡嫂託繡菊來傳話。”門外的甘棠答道。
“傳什麼話?你進來吧。”李嬅端正坐直,說道。
“殿下,阿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