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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愣愣地看了一眼:&ldo;哦,我沒注意。&rdo;
南方笑著搖搖頭,待再要落子時才發現不對:這棋盤太小,棋子又太少,當作圍棋來下已經無從下手了。
&ldo;你就在盯著這個看?&rdo;
路程動作遲緩地吹著水杯上方的熱氣:&ldo;南方,你有沒有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意象?因為客觀原因不得不中止的殘局,真是個不錯的隱喻。&rdo;
原想笑罵他一聲&ldo;書痴&rdo;,可緩過神來才發覺,這正是路程所有面目中,他自己最為鍾愛的一種。南方默不作聲地任他去發呆,等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收起那副殘局,給路程留出了完整安靜的思維空間。
雖然那一夜冷得厲害,他們最終還是睡著了,就在沙發上相互依偎著,蓋著幾件自家裡帶來的、最厚的冬衣。第一束晨光落進起居室的時候,他們誰也沒有醒過來,於是那光影便於無人問津處悄悄變幻著。
終至天光大亮。
平時在床上壓著幾層被子都嫌冷,這樣窩在沙發上睡一夜毫無疑問會感冒。路程摁著已經開始不通氣的鼻子去考試,答辯環節一反自己往常的風格,微紅著一雙眼睛答得溫文爾雅,教授順水推舟給了個a+。南方就在文學院高高的穹頂下等他,見他出來便伸手去試試他的額頭:&ldo;你也發燒了。&rdo;
路程把他拉近自己,兩人的額頭抵在一起,一模一樣的熱度:&ldo;走吧,去醫院,這樣誰也照顧不了誰。&rdo;
他在前面一路走,南方自然就一路跟著,眉目低斂,路程回頭一看就莫名了:&ldo;不就是低燒麼,你有這麼不舒服?幹嘛一直低著頭……&rdo;
扳起來一看,竟然是一臉笑意。
&ldo;不就是帶你去醫院麼,你至於這麼高興麼。&rdo;
南方深吸了口氣,抬手推著他往前走:&ldo;趕緊走吧,你管我高興不高興呢。&rdo;
仗著有海外學生專門的醫保專案,他們在醫院很順利地看完了門診,吊上了退燒針。可能因為路程是早產兒,家裡雜七雜八地補了不少年,真有點小病反而比別人容易有起色,一瓶鹽水送進靜脈後就只剩下出汗這一個症狀了。只可憐了南方,這退燒藥到他身上硬成了催燒藥,下午時溫度直逼39度,結果直接被醫院隔離了。
近來有種新型流感來勢洶洶,上級規定凡是超過39度的都必須隔離,查明病因才準放人回家。
南方醒來的時候暮色正暗,一看護士們準備轉移他的架勢就皺起了眉頭,自己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跟著人家走了。路程只見他回頭說了句&ldo;你別擔心,先回去就是了&rdo;,然後就轉個彎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病人自己如斯瀟灑,路程要是愁眉苦臉未免矯情了點,於是隻好一個人踩過一地潔白的積雪,回公寓去了。
那天是路程這輩子第一次下廚房。他動用了一包私藏的清雞湯湯料,下了一碗寬麵條,然後丟了兩顆青菜打了兩個雞蛋,小心翼翼裝在保溫桶裡又去了一次醫院。南方看到他就自己下了床,從護士手裡接過那桶後笑得愈發暖融融,路程忽然有點臉熱,隔著玻璃揮揮手就自行撤退了。
其實他遞出去之前就看過,那裡面的麵條爛得都成糊狀物了,青菜煮過頭了,又蔫又黑。只有兩個荷包蛋還能看,顫巍巍的蛋黃飄來盪去,活像一對無辜的鬼眼。平心而論,這要是端給了他自己,他恐怕是吃不下去的。
第二天,小公寓的廚房裡再次開了火。路程去買了根貨真價實的肉骨頭來,爐子上熬過一夜後終於有了點高湯的樣子,然後對著留學生論壇上的&ldo;簡易烹飪&rdo;專題研究起來,希望能弄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