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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監獄的獄卒都對他禮貌有加,還主動問他有什麼需求“儘管提”。那態度客氣得,好像林語風是來這裡作客的。
然而獄卒的笑臉和明亮乾淨的房間並不能給林語風絲毫的輕鬆。他的心情一直很沉重,回想上次坐牢的經歷,已不可同日而語。他微微閉著眼睛靠在牆壁上,心中幽幽默唸道:大人啊大人,我到底應該怎麼看待你呢?
那個深藏心中的疑問和猜想,一直令他無法釋懷。
監獄裡的時間過得很慢,一分一秒彷彿都比外面要漫長許多倍。林語風獨自一人待在牢房裡,無事可做。獄卒雖然待他不錯------不僅給他特意搬來一張床,還給他送來了做工精緻的繡花枕頭和上好的真空棉被-----但卻明顯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從不主動和他攀談,即使林語風主動開口,獄卒們也是禮貌笑著應幾句就找個藉口走開。大概是他們也受到過什麼命令而有所顧忌,林語風連一個聊天的物件都沒有。
握著那微微發冷的鐵欄杆,林語風開始考慮自己的前景。進監獄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被撤職也無所謂了,林語風生性樂觀,倒也不是很在乎這裡。但關鍵在於,自己一個小小計程車統官,為什麼會引起帝都軍法總署的關注?軍法總署竟然親自下逮捕令,並派了一個督師和若干憲兵過來抓捕自己--------軍法總署直接干預地方行省軍務,這是很不正常的,也是一個很不妙的資訊。
究竟涉及到了什麼事情,林語風無從得知,但他卻明白,這肯定和帝都上層有關。自己這個倒黴的小小副營長,弄不好就要成了帝都上層的炮灰。
凌月舞真能保住自己嗎?
林語風一把抓起棉被,煩躁地蓋在頭上,整個世界頓時黑暗了下來。被窩裡狹小的空間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卻反而令他稍微冷靜了一些:實在不妙的話,自己就得想辦法逃命了。
越獄肯定是不行的,軍部守衛森嚴,那是找死。但押赴帝都的路上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漫漫幾百裡,就憑軍法總署那二三十個憲兵,看守不可能沒有漏洞疏忽之時。經歷過戰場的大量實戰,林語風也越來越對自己的武功有信心:真沒有一個獸人士兵能擋他一劍。就像明亦影說的那樣,自己的武功是屬於這世上最頂級的那一層。對於這樣的高手,要擊殺他並不難;但要時刻防止他逃跑,那真是很難辦到。(同樣的道理,只聽說過有千日做賊的,沒聽說過有千日防賊的)更有利的是自己的武功很特殊,從外表看來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再裝病一下…恩。
夜色已漸漸拉下帷幕,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林語風繼續矇頭大睡。既來之,則安之,養好精神體力是正經。期間好幾次,獄典官親自跑來看他,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要不要夜宵,棉被還暖和不之類的,笑容一次比一次甜,簡直都帶有點討好的意味了。不知道是否錯覺,在對方那親切和藹的笑容裡,林語風竟感到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這個獄典官是否知道點什麼?林語風這樣想著。
更有甚者,這位看似正經的獄典官,看到林語風矇頭半天沒睡著時,竟過來附耳低語道:“要不要來個女人?”
林語風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他哭笑不得:這都什麼時候了,自己小命前卜未知,還有心思搞那玩意?
林語風並非不喜歡美女,但他不是那種隨便亂搞的人。再說,這後果…林語風打個寒戰,他有種直覺,這要是被凌月舞知道了,自己的下場會很悽慘。
夜逐漸加深,透過監獄的窗外,滿天的星星已然露出頭角,一閃一閃,幽靜而安詳。幾年前他還沒參軍時,一直在灰谷邊境森林裡和石豪村的村民過著打獵的生活。每當心有不順,林語風總喜歡看看夜空,廣博無際的星海總是能夠安撫他內心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