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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上下著鵝毛大雪,周圍只有光禿禿的枯樹,那人穿了一身雪白的斗篷,斗篷下青色的廣袖長袍,頭髮用金冠束起,露出漂亮的額頭和淺淡的眉眼。
此時天光乍洩,梅落繁枝,天地間彷彿獨他一人。
不管看多少次,清寧依舊被那人的美貌所驚艷。
清寧收斂眼中澀意,裝作鎮定地走上去行禮,學做這山裡僧人的模樣喚了一聲「貴人」。
那人斗篷上落了些許白雪,垂眸問道,「你可是山中修行的人?」
清寧低低應了,小聲說了一句,「是俗家弟子,在山上修行,殿下萬安。」
話一出口清寧就後悔了,那人用打量的眼神看她,「你怎認得我?」
清寧低頭道,「妾身姓謝。「
他頷首,「你抬頭給孤看看。」
清寧心中一陣訝異,遲疑抬頭面見天顏。如今的太子比上輩子更青蔥,漂亮得跟玉石做的似的,在雪地中讓人唯恐融化。
他目光落在清寧臉上,清寧快要疑心他想起上次的事兒時,他才沉凝道,「你和謝玉瑛什麼關係?」
清寧說,「她是我侄女。」
他便說,「怎的這覺明寺中全是謝氏女?」
清寧聽不出他言語中喜怒,再看時他已沉默了。
她不敢問,更不敢開口,行了一個禮後提起雪地裡的水罐沿著山路慢慢下了山。
清寧不想引火燒身,因而沒有提起這件事。但到下午靜閒師太就知道清寧撞見太子,有些憂心地問,「可有驚擾到殿下?」
清寧搖搖頭,「只請了個安。」
想了想,又小聲問,「殿下怎的這會兒上山?」
師太沒責罵她好奇心重,反而含糊解釋道,「殿下心善,來拜佛而已。」
清寧不想在那人身上多花費心思,可惜情感卻由不得她,下午時思來想去總揣摩這人因何上山,又因何在這裡,難以靜下心思做事,最終從箱籠中取出一幅雙陸左右手互搏。
玩了半日依舊打個平手,索性扔了棋子懶洋洋躺在床上不再動彈。
清寧聽著門外山林中鳥雀的叫聲,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但到了快午夜,突然聽見門口輕輕的敲門聲,恍惚與落雪壓枝的聲音混在一起。
清寧就去開了門。
只見施雲臺站在門口看著她,眼中洩出淡淡的笑容,「怎的瘦了這麼多。」
謝、崔二人是金陵城齊名的才女,謝玉瑛能夠寫詩、擅長清談,崔鳳錦長於繪畫、奏琴,二人才華只在伯仲之間,金陵城中女孩子都以接到請柬為榮。
賞冬宴設在秦淮河外的錦華亭裡,當日所去不但有畫師、歌姬,還有琴師、舞姬,冬雪融融,天光乍暖,穿著暖紅色、鵝黃色披風的貴女們或騎馬、或乘轎從四面八方而來,讓孤冷的冬日稍微有了些暖意。
金陵城裡最有名的世家乃崔、謝、施、顏等幾家,又各有遠親近戚,彎彎繞繞不少人,有清寧認得的和不認得的,又各有圈子,但大都以謝玉瑛、崔鳳錦和長安公主為首分成幾派,各有各的圈子。
謝家和普通小門小戶當然不同,姑娘們自小的課程和小子們安排到一起,誦讀詩書,詩詞歌賦,連先生性別也不大避諱,最終成為人人誇讚的才女。
例如大姑娘,她雖然寄居在廟中,仍然因為會春宴上一句「不如柳絮因風起」成為一時佳話,被誇贊「詠絮之才」。後來有一次參加世家宴會,宴會上清談的都是男子,謝家、樓家、謝家這些家中的才子,個個都是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之人。
當時謝家僅長房兒子在場,謝叢之驕傲自負,蠻不講理,謝錦之嘴笨狹隘,但都不是什麼有文采的人,宴席上被人說得十分狼狽,眼看就要墮了謝家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