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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不是,”任威的聲音從逐漸閉合電梯中傳出來,冷得喬明芙打了個寒顫,她不由得放開抓著電梯門的手。 “你們,會死無葬身之地。”
電梯緩緩下行,喬明芙雙膝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任星野衝過來要扶喬明芙,喬明芙將頭靠在任星野的肩膀上,小小的肩膀上掛著大大的書包,還枕著她的腦袋,喬明芙卻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
丁勝玫打通了助理的內線電話,本想讓她去民政局約一個時間,電話撥通之後話到嘴邊丁勝玫又改了主意,她要離婚的事,還是不宜讓太多的人知道,公司裡從來不缺少八卦和閒言碎語。於是到嘴邊的話就成了讓助理主持下午的會議,她有重要的事要出去一趟。
丁勝玫約崔光熙在民政局附近的一傢俬房菜館見面,崔光熙來的倒早,只是他整個人神情憔悴,身上還有一股濃重的菸酒混合的臭。
他在丁勝玫對面坐下,頭頂昏黃的燈光垂落在他臉上,嘴角冒出一圈青色胡茬的他顯得邋遢潦草,“玫玫,你真的要跟我離婚嗎?”
“是。”乍一見到崔光熙的時候,丁勝玫是有幾分驚訝的,除此之外再無波瀾,崔光熙是要用苦肉計也好,示弱博同情也好。丁勝玫已心如磐石,不可轉圜。
崔光熙聞言低頭,在身上那件混合了煙味和酒味的條紋襯衫裡拿出一個透明的塑膠盒子,遞到丁勝玫面前。
“玫玫,你還記得這個鐲子嗎?是你剛懷上寶珠時買的。”盒子裡躺的赫然正是丁勝玫丟的那個卡地亞手鐲。“玫玫,我說過會給你我的一切,就像當時我給你買這個鐲子一樣。”
甜言蜜語崔光熙幾乎是張嘴就來。他所謂的一切就是他的自私,冷漠,懦弱,沒有擔當,好大喜功。丁勝玫早已看透崔光熙的本性,更何況她也早已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她從崔光熙的手裡把盒子拿過去,“這個手鐲是刷我的卡買的。”
崔光熙呼吸一滯,忙為自己開脫,“那個時候你懷了寶珠,我們之間還分什麼彼此?”
“今時不同往日,剩下的那些珠寶首飾呢?”崔光熙肯歸還,並且如此輕易的歸還,這是大大出乎了丁勝玫的預料的。他是在寶珠失蹤的那段時間盜竊的珠寶首飾,,連親生女兒的安危都可以撇在一邊,現在卻怎麼輕易的歸還,今日他是吃錯藥了,還是太陽從西方升起來了?
“那些,還在清洗。”崔光熙輕嘆口氣,無神的眼睛逐漸在丁勝玫的臉上聚焦,“玫玫,你真以為我是那種為了錢毫無下限的人嗎?”
你難道不是嗎?丁勝玫按下這句話,拿起選單遞到崔光熙面前。離婚自然是一拍兩散,但他們之間總歸還有個寶珠在。臉也不必撕的太破,給崔光熙留幾分顏面也是她的體面,“點菜吧。這頓飯我來買單。”
崔光熙一口氣點了龍鳳呈祥,蔥爆海參,醉釀鵝肝,風味果子狸,還有兩盤時蔬沙拉。菜上來崔光熙表現出為丁勝玫著想的紳士風度,將兩盤時蔬沙拉擺在丁勝玫面前,“玫玫,知道你要保持身材,這是特地給你點的。”
“我謝謝你啊。”
丁勝玫去結賬時,崔光熙叫來了服務員將剩下的菜打包,丁勝玫回桌時看見幾個盤子已經如風捲殘雲般乾淨,桌上多了兩個裝的滿滿當當的塑膠袋。 崔光熙提著塑膠袋,模樣可憐兮兮,“這些菜我留著晚上和明天吃。”
丁勝玫只吃了個三分飽,崔光熙倒是想得長遠。不過丁勝玫並不想在這樣的微末小事上計較,且今天崔光熙答應離婚,沒鬧出什麼么蛾子,丁勝玫已感到十分舒心了。
崔光熙的模樣在因為他的神色更多幾分狼狽可憐,丁勝玫不由得想起他以前精緻打扮的模樣,在心中不勝唏噓,心頭不由的生出幾分憐憫,從包裡拿出錢包,掏出一疊粉色鈔票也沒數,直接遞給崔光熙。“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