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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後,看見秦望舒還真在思考這個可能性,突然就覺得拳頭硬了。她告訴自己,面前這個人除去一文不值的親姐身份外,最主要是金主給錢,以及她真幹不過——頓時就心平氣和了。
她笑出了八顆整齊的大白牙,當然這也是秦望舒的功勞,比如在她小升初的時候按著她頭去矯正牙齒。她甚至開始覺得,如果哪天受不了秦望舒只會吐槽的鳥嘴,她可以去做迎賓小姐養活自己,雖然可能比較砢磣,但好歹不用仰人鼻息。
「所以你這次從實驗室回來,」她頓了頓,又抿起了嘴角,努力讓自己的幸災樂禍不要太明顯,但上揚的肌肉仍是出賣了她。「是不是不順心,發現自己也不過如此,世界之大,奧秘之多,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秦望舒能解決的?南村人工智慧棄你老無力,公然趕你回家去,太慘了!」
她沒忍住笑出了聲,又立馬憋住,最後以手掩面,只留了一雙眼睛在外面。黑色的眼珠子在進了光後,虹膜呈現出一種黑棕色,像是巧克力,甜膩誘人。
「要我說,做人嘛,最重要的還是開心啦。承認自己的不足,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何苦難為自己嘛!」
秦望舒看了她幾眼,哼笑一聲,意味不明道:「考試了嗎?成績是多少?」
秦蘇表情一僵,像是正在播放的唱片機,突然停止,安靜之餘全是尷尬。乘勝追擊一向是秦家的優良傳統,尤其是在這塑膠姐妹花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秦望舒就著之前被打斷的話題道:「我本來以為人只要虛心學習,就可以彌補腦子上的先天不足,但現在我發現,米有百種,人有千樣,正是因為如此才構成了這個世界的參差。就好比我剛才說你賠我的四千八,你腦子算過了嗎?」
她的話落音,又是沉默。沉默,是今天的秦蘇。
她搓了搓手指,指腹上的灰塵均勻地嵌合在指紋中,竟生出幾分細膩。她腦中突然閃過金伊瑾的臉,白俏得滿是一層膩子粉。
她笑了一聲,凝固的空氣又開始流動,但半垂著的眼皮子昭示著還沒完。「一道這麼簡單的數學題,你都沒算明白?前置條件是你一個月一千四的生活費,剩下三千六是鐘點工費用,一個月打掃四次是四百八,剩下三千一百二。賠償費用按照合約是雙倍,也就是六千二百四,這意味著每個月我不僅不需要給你錢,你還得倒貼我一千二百四作為租房子費用——」
她側了下身子。大大的落地窗帶來了極好的採光,陽光落在地磚上像是一地黃金,而窗外鱗次櫛比的高樓更是說明瞭地段的優秀,她眯了一下眼,又展開。
「你怎麼說?」
其實吵架、不,應該說嘴皮子功夫上,秦蘇就沒贏過,大概是年輕人比較熱血,有衝勁,所以哪怕屢戰屢敗,也要去屢戰屢敗。
這種行為在秦望舒看來很奇怪,用一個形象的比喻大概就是伸臉讓人打,打完了還不算,換一邊繼續。所以在前線的時候,她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她更包容更慈愛的姐姐了,當然,緊張的生活總是需要一些調味劑的。
比如每次嘴仗都是她先撩起,然後看著秦蘇捉急跳腳,等她的樂趣得到了滿足,便收工歇戰,事後還不忘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姿態,在秦蘇面前感慨高處不勝寒的索然無味。這種欠打的行為在她幫秦蘇收拾遺物時,無意中翻到的日記本里生動的用了一個字描述:賤。
那時的她有點小觸動——她果然是如此出色的國學老師!
大概是真的年紀大了,在這種時候她竟然想到這種事,她神色淡薄地笑了笑,決定大人有大量地放秦蘇一馬道:「現在是夏天?」
秦蘇眉頭跳了跳,明知此時應該低頭服軟,但秦望舒這種給人一巴掌又當做沒事人一樣的行為,讓她嘴倔道:「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