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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雪窒了窒,就聽見秦蘇問道:「姐,你不是和我一直在一起,什麼時候去找了人?」
少女的聲音介於孩童與成人之間,帶著特有的輕靈,又因為秦家村的封閉不知世事,格外天真爛漫,所以當傷疤被揭下那一刻,也異常尷尬。
「啊——」秦望舒故作詫異,隨即又十分體貼的打圓場道:「昨日沒睡好,是我記糊塗了。」
她放開了張雪,順勢坐在了秦蘇身旁,就著剩下的巧克力又掰了一塊遞到秦蘇面前。
少女的眼裡是分明的黑白,流露出的渴望幾乎凝成實質。就在秦望舒以為她會接下時,她搖了搖頭道:「謝謝姐姐,這是你給姐的,我不能吃。」
秦望舒一愣,這才注意到面前少女雖然衣著簡陋,卻十分乾淨整潔。不輸張雪的白淨臉蛋,配上了一個尖尖翹翹地下巴,厚厚的簾蓋擋住了大半眉眼,身前是兩條油亮的麻花辮。
她看著少女異常纖細的身姿,和並不合身的碎花衣裳,放緩了聲音道:「那你想吃嗎?」
秦蘇又看了眼秦望舒手中的巧克力,老老實實點頭道:「想,但我不能吃。」
秦家村偏僻,凡是貴重些的東西秦蘇都沒見過,更別說巧克力這樣西洋貨。她抬起眼,看著面色溫柔的秦望舒,湊過去聞了聞,驚訝道:「苦的!」
「對,苦的。」秦望舒笑了笑,突然塞進了自己嘴裡,又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塊包好的蜜餞,放進秦蘇手裡。「小孩子應該是吃甜的。」
成人的世界鮮少會有甜,回憶起來大多都是苦澀。如非特殊,她希望像神父一樣,盡力給每個孩子一塊糖。
命苦的孩子早當家,秦蘇坐了一會兒便要去幹活。乾淨到簡陋的屋子又只剩下秦望舒和張雪,兩人平和的氣氛維持在秦蘇踏出家門的第一步,便滿是硝煙。
「你什麼意思?」張雪不悅地皺起了眉,許是擔心秦蘇會回來,她壓低了聲音道:「金伊瑾的失蹤和我沒有一點關係,你應該清楚。」
「如果我有罪,那你是什麼?」張雪冷笑一聲,她瞧見鐵盒裡放著的巧克力,又突然笑道:「我們都一樣,這叫共犯。」
她掰下一小塊巧克力,放入嘴中。醇香伴隨著苦澀的味道順著蓓蕾立馬散開,巧克力是不好吃的,尤其是黑巧克力,可卻因為是西洋緊俏貨,賣得格外貴也格外火熱。
她喜歡吃巧克力不為別的,就是那背後的金錢。
秦望舒瞧著她得意的模樣,翹了翹嘴角道:「我們都知道金伊瑾其實死了,所以你沒去,我也沒去,但他們不知道。」
「夏波知道。」張雪突然插話道。
有些人會盡力掩蓋自己所做的閹髒之事,而有些人卻大大方方地露給人看,那些骯髒的無處遁形的被太陽一曬,反倒乾淨的讓人無話可說。
「他不知道。」秦望舒看了幾眼張雪,突然轉向門外道:「還疼不疼?」
屋外的天氣不甚明朗,密佈的烏雲沉得彷彿隨時會砸向秦家村。
「貓哭耗子假慈悲。」張雪腦子轉了一會兒才明白秦望舒說的話。
她昨夜洗漱時特意看了,膝蓋磕掉了一層皮,手掌也磨破了,腿上那些淤青更是不用說。你要說她不怨,那是假的,可若要較真起來,她也只能說願賭服輸。
但現在作勢慫恿者突然親切慰問,她只覺得鱷魚的眼淚。
秦望舒笑了笑,沒做解釋。可能沒人會信,但她自己明白,她是喜歡張雪的。喜歡張雪的識趣,喜歡她姣好的皮囊,喜歡她風華正茂的銳氣,更喜歡她弱者生存的自知。
「我昨晚看見山神了。」她想了一會兒,決定如實相告。「我不知道那隻手和它有沒有關係,但秦家村確實有問題。」
她的視線落在張雪脖間的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