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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難道不是麼？&rdo;楚留香再次截斷道，&ldo;如果此事和慕容世家毫無關係，黑珍珠又怎麼會找到這裡來？&rdo;
花滿樓一怔，隨即沉吟道：&ldo;黑珍珠此行，想必又是那兇手在幕後挑唆。不過這些事，就算沒有我插手，你也一樣能解決，何況還有南宮幫主……&rdo;
楚留香笑道：&ldo;你還是對南宮靈說的神水宮的事耿耿於懷？&rdo;
花滿樓又長長地嘆了口氣，似是有什麼話想說，但又猶豫著。楚留香走上前去，像往常一樣拉住他的手，才發現在這夏日的傍晚，那隻手竟然冷得像冰。
素來溫和冷靜的花滿樓，此刻全身都像站立在寒風中一般不斷地顫抖。
&ldo;你、你怎麼了？&rdo;
楚留香吃了一驚，發現花滿樓並不回答的時候，便手忙腳亂地攬過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裡，彷彿這樣就能帶給他一些溫暖似的。花滿樓則一直怔忡不語，兩人只是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花滿樓才澀然開口道：&ldo;我真怕我會害了你。&rdo;
楚留香稍稍放下心來，輕笑道：&ldo;神水宮有什麼好怕的！難道我一個月查不出真相，她們能用飛劍取我項上人頭不成？&rdo;
這本是句玩笑話，花滿樓卻立刻又顫抖了一下，跟著便默默走出了楚留香的手臂。他的臉朝向燭火的方向，彷彿在凝視著跳動的火焰，然後用一種平淡悠遠、如同夢囈的語氣緩緩道：&ldo;你知不知道，我是聽著你的故事長大的。&rdo;
楚留香&ldo;噗&rdo;的笑出聲來，摸著鼻子道：&ldo;我有那麼老嗎？你出生的時候，我只怕也還穿著開襠褲呢。&rdo;
花滿樓依舊靜靜道：&ldo;我出生的時候，你……你早已不在這世上了。我出生在一個充滿了你的傳說、卻沒有你的世界。我和陸小鳳一樣，從小就聽到那些故事，那些像武林神話一樣的傳說，所以我們都很崇拜你，渴望著有一天能成為像你一樣的人。&rdo;
楚留香摸在鼻子上的手慢慢僵住了。他有些發愣地看了看還在跳動的燭火，又看看拖在自己和花滿樓身後的、長長的影子，突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現實中，還是一個荒誕可笑的夢境。當他開口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嗓音也已變得乾澀。
&ldo;你是說……你是說……&rdo;
&ldo;我算過了，我的出生，大約在現今的八十年以後。&rdo;花滿樓點點頭，截住楚留香毫無意義的重複，語氣平淡得像在講述一個故事，&ldo;我們所在的，是一個有四條眉毛的陸小鳳、有劍神西門吹雪、有白雲城主葉孤城的江湖……哦，葉孤城在我離開之前就已經死了，不過對你來說都一樣，這些人你都不認識，因為他們是百年之後的人，除了我……&rdo;
楚留香終於覺得自己的腦子能夠轉動了，他就馬上問：&ldo;那你是怎麼來的？&rdo;
花滿樓苦笑著搖頭道：&ldo;我不知道……我只記得陸小鳳來小樓上找我，說是要和我一起喝酒。我的酒都被他喝光了，他還不肯罷休，我們就出門去買……他一邊走一邊給我講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決鬥……街上突然變得很亂，我聽不到他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