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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懿默了兩秒,騙她:「偶爾會有不好睡的時候。不是很經常。藥是去年拿的,昨天剛好吃完了最後一顆而已。」
方若樺將信將疑:「這樣嗎?那……你昨天為什麼睡不著?心情不好嗎?」
時懿搖頭,「沒有。有時候失眠都是偶然突發的,沒關係的。」
方若樺看她消瘦了許多的臉龐,明顯不信。
她挪動身子,靠近了時懿,牽過她的手放進手心裡,放緩了聲音問:「壹壹,真的沒事嗎?」
時懿平靜地點頭。
方若樺只能憑自己的感覺猜測:「是……他又來找你了嗎?」
「他」是誰,不言而喻。
時懿莫名地心一顫,否認道:「沒有。」
「那……是失戀了嗎?」
時懿呼吸都滯了一瞬,但很快還是裝作自然地否認:「沒有,你不要猜了。我真的沒事。」
方若樺無計可施,只好嘆了口氣,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額發叮囑:「儘量不要依靠藥物。如果遇到煩心事,一定要說出來。說給我聽你覺得彆扭的話,說給你的朋友、你覺得信任的人,都可以。很多事情,說出來了就會舒服很多。」
方若樺不是那種很溫柔的性格,可作為她的母親,時懿知道她對待自己已經是極盡溫柔了。
她喉嚨哽了哽,心口悶得難受。她已經很對不起她了,她害怕有一天,她會更對不起她。
方若樺循循善誘:」你真的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說說的嗎?」
時懿眼眶一熱,心理防線險些崩塌。
她垂下頭不肯看方若樺,方若樺也不逼她,只是握著她的手不放,陪著她沉默著。
許久以後,時懿忽然輕聲地問她:「
媽,如果有一天我做出讓你失望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方若樺愣了愣,下意識地回:「我相信你是有分寸的孩子……」
時懿眼裡懸著的淚陡然湧出了眼眶,順著下巴滴落在她的胸口。如果,她不是呢?
方若樺被嚇到了,驚慌失措地要去擦她的眼淚。
時懿轉過頭說:「我沒事。」她站起身想要逃離這樣難堪的時刻,方若樺卻緊緊地攥著她的手不放,傾身摟住了她的肩膀,低柔哄她:「時懿,我是你媽,在我面前,你在顧忌什麼?」
時懿被她摟在懷裡,咬著唇不說話,只淚水簌簌地下落。懂事以後,她只在別人面前哭過一次,第一次是在時遠眠面前。這是第二次。
她不想哭的。可眼淚再也不像從前那樣聽話了。什麼都在失控,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時懿,在媽媽這裡,你永遠都只是一個小孩子。你不用偽裝,不用逞強。就算你任性一點,多犯錯一點,又有什麼關係。我是你媽媽啊。我就算會對你有失望的時候,也永遠不可能真的生你的氣啊。」
時懿的眼淚卻越落越兇了。
她不知道她到底想從方若樺口中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委屈、害怕,還是在內疚、絕望。
她抱住方若樺,無聲無息地哭泣著、顫抖著,第一次在方若樺面前哭得這麼無助,這麼脆弱。哭得方若樺心都碎了。
週三晚上,申大手語操大賽在思南大會堂舉行,全校22個學院的參賽同學集聚一堂,展開激烈的角逐。天文學院憑藉一曲《夜空中最亮的心》脫穎而出、奪得桂冠,傅斯恬所參與負責的工商管理也收穫不小,一曲柔中帶剛的《鏗鏘玫瑰》激盪人心,和建築學院、教育學院同獲第二名的殊榮。
比賽完全結束後,大家等人散得差不多後舉著獎盃在思南大會堂的舞臺前留影紀念。陳熙竹說她在對面的花壇邊上等她,傅斯恬解散後邊下會堂臺階邊張望著尋找陳熙竹,猝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