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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恬聽見自己剛安定下來的心又開始亂跳了。她看著時懿近在咫尺的睫毛,看著她抓在自己釦子上纖白如蔥的長指,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時懿收回了手,傅斯恬伸手壓在剛剛時懿摸過的扣子上。
「嚇唬我會很開心嗎?」她語氣溫軟, 像縱容,又像撒嬌。
時懿勾唇預設了。
傅斯恬發現時懿對著自己情緒似乎外放了些。是她們已經親近了一點嗎?
她暗自歡喜, 就著時懿指出來的位置要對正釦子。忽然, 她想起了什麼,稍稍背過了身子。夜色朦朧,四下沒有別人, 傅斯恬還是紅了臉。幸虧外套厚,時懿看不出來——她忘記穿內衣了。
時懿把她的小動作收進眼裡,唇角弧度加深。她凝視著手中的滿天星,忽然說:「鹿和說,她聽見你和舍友吵架了。」
傅斯恬扣扣子的動作停住,關切道:「時懿,你不要在意別人說什麼。」
時懿搖頭,神情坦蕩,甚至透著一點涼薄,「我沒有在意,我不是會為無關緊要的人委屈自己的人。」頓了頓,她篤定道:「但你是這種人。」
傅斯恬笑容微滯,時懿又問:「吵架了不害怕嗎?」
她語調放輕,傅斯恬聽出了關心。「害怕。」傅斯恬坦白。
她知道自己的性格——過分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如果可以,她希望所有人都能覺得她是個好人,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可是,她不能說你。」傅斯恬聲音很軟卻很堅定。
「說我又怎麼了?」時懿饒有興致。
傅斯恬垂下頭掩飾自己的臉紅,囁嚅半天才說:「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輕輕的一句話,像是從遙遠的過去傳來,穿過漫長的時光隧道,再次回到時懿的耳中。
很多年前,她問那個在她面前脫掉上衣,露出一身青紫的小女孩:「為什麼要擋在我身上?」那個小女孩垂下頭,聲音軟軟糯糯,也是這樣和她說的:「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名字不是那個名字了,傻瓜卻還是那個傻瓜。
「下次你不用這樣。」時懿淡聲道。
傅斯恬嘴唇翕動,注視著她,有點困惑,又有點侷促。
時懿解釋:「我今天情緒不好,主要原因不是他們。」
和主因是什麼有關係嗎?傅斯恬不明白,時懿的意思是她多此一舉了嗎?
天空飄起了小雨,時懿取出傘,站起身,自然地為傅斯恬擋住了微涼的風雨。「走吧,回去吧。」
傅斯恬跟著站起身,走在時懿的身邊。
兩人都沒有說話,時懿用餘光覷傅斯恬,傅斯恬垂著頭看路,好像有點過於沉默。
時懿摩挲著傘柄,路過有男生的花壇旁,不動聲色地擋住了傅斯恬。
進了電梯,兩人一左一右站著,時懿沒頭沒尾地說:「我不會不開心。」
「吵架了,你會不開心。」
傅斯恬扭頭看時懿,時懿目不斜視,像什麼都沒有說過一樣。傅斯恬睫毛顫了顫,唇角慢慢翹起,看著電梯鏡面倒影裡的時懿說,「我也不會不開心的。」
能保護想保護的人,是一件開心的事。
你最好是這樣。時懿掃見她的笑臉,眼底也被帶起了漣漪。
和程佳珞、羅茜擺明面上吵架後,傅斯恬做好了宿舍關係會比之前更難的準備。但出乎意料的,羅茜和程佳珞對她還是老樣子,張潞潞與她的關係反而好像又親近了起來。
這學期她和張潞潞選的是同一門公選課,每週二晚上都有課。先前上的那兩周,張潞潞從來沒有表示過要與她一起去上課。第三週晚上上課,她還在換鞋,罕見的,張潞潞居然問她:「要去上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