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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切除之後輔以雌性激素治療,同樣可以正常生活。”
崔樂邦愣了半天,突然號啕大哭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一直沒有人告訴我?為什麼她說我是個怪胎?為什麼她要罵我是個騙子?為什麼——”
哭到後來,他聲嘶力竭,近乎嘶吼。
說到這裡,崔樂邦嘴裡的“一個朋友”變成了自己。
看他情緒激動,夏木繁趁機詢問:“誰罵你是怪胎?”
崔樂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緩緩抬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夏木繁:“你知道嗎?我其實挺羨慕女孩子的,她們可以穿漂亮的花裙子,可以和男孩子手牽手談戀愛,可以撒嬌指使男孩子做這做那、買這買那。來例假了,就能名正言順地休息,捂著肚子說我不舒服,請假不上體育課、不參加勞動。”
夏木繁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誰告訴你女孩子可以擁有這樣的的特權?
很多女性,哪怕痛經痛得死去活來,還不是一樣上課、上班?
這個社會,既要求女性獨立自主賺錢養家,又要求女性溫柔體貼做家務生子,何曾給過她們撒嬌的特權?
崔樂邦現在的羨慕,不過是因為無法擁有,所以渴望,進而幻想出來的世界罷了。
顧少歧搖了搖頭:“何必羨慕別人?男女平等,各有優勢、各有分工。你不懂女孩子的苦,我們也不理解你的痛。”
崔樂邦現在就願意聽顧少歧說話,眼淚汪汪地說:“醫生,如果我早一點知道這些,如果你早一點告訴我這些,我就不用嫉妒那些女孩子,不用折騰她們了。”
夏木繁的拳頭捏緊了。
可惡!因為嫉妒,所以折磨、所在虐殺?
崔樂邦繼續詢問顧少歧:“醫生,你說,我這個樣子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我的身份證上是男性,那進了監獄會不會被其他犯人欺負?”
夏木繁衝顧少歧使了一個眼色。
顧少歧看懂了她的暗示,輕嘆一聲:“這個,不好說。監獄男女是分開的,雖然監獄有嚴格的規章制度,但有時候……”
因為話題敏感,顧少歧說得很模糊,但崔樂邦卻聽著渾身顫抖。
他是雙性人,進了男性監獄,會不
會被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欺負?
想到這種可能,他後背發寒,精神近乎崩潰:“那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想到被崔樂邦折磨致死的魏巧珍、花襯衫女孩,顧少歧冷著臉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做過什麼,老老實實交代吧。”
崔樂邦全身一僵,一秒之後抬頭,定定地看著顧少歧:“如果我都說了,會給我判死刑對不對?如果我死了,就不會受欺負了,是不是?”
這個問題,顧少歧沒有回答,他感覺有些透不過氣,站起身來:“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顧少歧離開審訊室。
崔樂邦整個人已經陷入某一種奇怪的情緒,急切地看著夏木繁:“我說,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只求你們警察保護好我,不要讓別的男人來欺負我!”
接下來,夏木繁聽了一個狗血異常的故事。
崔樂邦出生時喪母,由父親撫養成人。父親崔勝國是名護林人,常年在林場巡山守夜,把年幼的他丟在家裡,一丟就是半個多月。
姑姑雖然也會照顧他,但因為姑父脾氣暴躁,也只能偷偷摸摸送點吃的,做幾件衣裳。
崔樂邦很小就學會了自己去食堂打飯,自己洗澡、洗衣,自理能力很強。
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崔樂邦,性格內向,乖巧懂事,讀書很用功,林場的人都誇他是個好孩子。
上了初中之後,崔樂邦因為模樣清秀、成績好,很受女孩子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