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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了先人的身軀死而復生,往前五百年的書冊裡從沒有過這樣詭異的記載,想來是小鬼疏漏,才讓她成了閻羅殿的漏網之魚,她這樣的經歷,死後怕是會陷萬劫不復的,也許她再也不會有來生了。
拼著有今生沒來世的念頭,她才這樣費盡心力地去籌謀,可若是讓她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了,她不甘心的。
緊咬著唇的檀齒微顫,因為太過用力,唇上刻出兩道深深的印痕,驀然,顏箏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她眸光流轉,如碧波瀲灩,驟現光華,半晌低聲說道,“雖然是兵行險招,但也總要試試才好。”
她毫不猶豫地將雕花木窗重重向外推開,藉著一聲沉悶的砰響,她尖聲驚叫起來,淒厲而滿懷懼怕的嗓音劃破夜的寧謐。
當守夜的婆子和車隊的守衛不負所望地推門而入,大聲追問到底發生了何事時,顏箏緊緊抱著被褥縮在床榻一角,她渾身顫抖,眼神直愣愣地盯著敞開的木窗,因為害怕,她的臉色一片慘白,像是一張單薄的紙片,隨時都會倒下來一般,“窗……窗突然開啟了,好冷,我睜開眼,那……那裡有人……”
她說得斷斷續續,蓄滿淚珠的眼眸可憐兮兮地望向聞訊趕來的荔城令夫人,“夫人,和我同屋住的碧落不見了,她是不是被……”
荔城令夫人臉色頓時一變,她勉強笑著安慰顏箏,“荔城向來太平得很,百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這裡又是官邸,守衛森嚴,絕不會有賊人混入的。北地夜裡風涼,這窗戶許是沒有關緊,夜半里被風吹開了,也是有的。姑娘一路舟車勞頓,聽說身上還有傷,先頭又多喝了一杯,被木窗的聲響驚嚇到了,怕是一時迷了眼,看錯了。”
她轉頭對著跟著來的婆子使了個眼色,一邊又笑著說道,“至於碧落姑娘,想來是底下的婆子們送錯了屋子,這會夜深,碧落姑娘恐睡得沉,等明日她醒了,我一定讓婆子們趕緊送她回來。”
話音剛落,便有婆子連忙回道,“姑娘安心,碧落姑娘好端端地在東廂睡著呢,是老奴沒有認清楚,將人送錯了地方,倒害得姑娘擔憂害怕,還驚嚇了這一場,老奴一定會向夫人自請責罰的。”
顏箏這才放下心來,她想,方才自己鬧得動靜那樣大,除了荔城令府裡的人,還驚動了車隊裡的人,甚至有兩個醉得不深的美姬也被鬧醒了過來瞧熱鬧,有這麼多人在場,便是當真有什麼,荔城令夫人也不敢輕易對自己不利。經此一事,不論碧落是真的睡在東廂,還是出了什麼事,只要她還在荔城令府,明兒一早她也必得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否則,守衛森嚴的荔城令府上鬧了賊,還專闖入了客院,劫走了即將進獻給韓王的美姬,這等令人浮想聯翩的事若是傳了出去,難免會有人懷疑荔城令居心叵測,便是韓王大度肯不與他計較,也堵不住攸攸眾口的。
更何況,那位藺公子不惜假扮美姬入北地,一定是有人在盯著他的舉動,否則,若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堂堂名門公子怎麼可能會作如此犧牲?也正因為如此,荔城令夫人的臉色才會那麼差。為了掩蓋藺公子的真相,不讓任何人將懷疑指向他身上,今夜的事,荔城令府的人一定會息事寧人,莫說方才是她胡謅,便是真有這麼一個人,也必定要是她眼花看錯了。
既如此,明日一早,碧落自然會安然無恙地回來。
她想著,便假作鬆了口氣,又有些尷尬愧疚地對荔城令夫人說道,“夜裡的涼風倒還真是很大,想來定是如夫人所言那般,倒是我大驚小怪了。這夜半三更勞動夫人和諸位跑這一趟,是我的不是。。。。。。”
荔城令夫人的面色也是一鬆,她連忙拍了拍顏箏的手臂,笑著說道,“府裡的下人招待不周,害得姑娘受了驚嚇,讓底下的婆子們躲懶疏忽了,這是我御下不嚴,怎麼倒要讓姑娘與我賠不是?既然平安無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