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米修斯之火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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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霓虹燈下望去皆是盛裝出席的男男女女,孑然一身的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他想要給家裡打個電話,卻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基金會這種機構難道會讓他就這樣安然回到家繼續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他們是設下陷阱的獵人,等待獵物的歸來,猶豫許久,他決定去一個更適合自己的地方——自助銀行。
那裡二十四小時有光,沒有齧齒類朋友們的打擾,而且處於監控下,不會有法外狂徒們來這裡挑選倒黴蛋,這裡是流浪漢,乞丐,無家可歸者過夜的最佳去處,而且足夠幸運的話,他還可以碰上來這裡取錢的好心人,說不定有人可憐他扔點錢讓他買點吃的。
畢竟這裡是城市中心,有錢人和德拉瓦河裡的魚一樣多。
現在的天氣還不是太冷,根據曾經叛逆期離家出走的經驗,只要弄點報紙就能在那裡度過一夜,當然前提是自助銀行裡監控攝像頭沒被人盯著,不然只能一邊聽著叫你滾蛋的訓斥,一邊推開玻璃門獨自面對陌生而冰冷的城市。
姬寧並不能做到懷著如同去碼頭弄點薯條一樣的心情走在道路上,街道上的人群川流不息,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剛剛走出囚牢但內心迷茫又無助的大男孩,他們要和戀人約會,要去通宵熱舞,要去縱情歡娛,然後回家。
這一切的熱鬧都和他無關,明明不是深夜,他卻再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孤獨,世界像一頭沉默的巨獸毫不在意的就把他碾了過去,只留下乾癟而空空蕩蕩的心。
姬寧坐在公園裡的長椅上,他想起了一句話,“人的死亡有三次,第一次是他停止呼吸,從生物學上他已經死了,第二次是下葬的時候,從社會上死了,第三次是所有的人都忘記他的時候。”
這該死的命運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沙塵暴,他像只被吹到空中的螞蟻那樣無處可躲,退無可退,任由命運將他拋上拋下。
他抬起頭,試圖在燈紅酒綠的光汙染中找到點星星的影子,可是他努力了好一會也找不到,他閉上眼睛陷入深深的迷茫,他在基金會時像個小孩那樣拼命逃跑,想要逃回家讓所有的一切都被掩蓋,他甚至不停地暗示自己,自己只是被抓錯了,只要他能回到家,一切都與他無關。
可他離開那裡後才發現,自己並不能像個晚歸的小孩那樣回家,他也沒蠢到去試著聯絡家裡人,他毫不懷疑如果真的能夠回到家,哪怕是掀開馬桶蓋,裡面都能跳出兩個基金會的特遣隊隊員給自己來上一下子,再把自己拖死狗般拖到那間該死的牢房,最後再把那本《芬尼根的守靈夜》重新塞回他的手裡。
不知何時,一個穿戴灰色西裝和淺頂軟呢帽的白人男性悄然坐在長椅另一端,姬寧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決定起身離開,不過這個念頭很快被他自己打消。
“逃亡之旅過得還好麼?”風衣紳士微笑著看向他輕聲說道,一如中世紀舞會上向客人優雅問候的伯爵。
“並不怎麼樣。”姬寧全身緊繃,而後又努力讓自己放鬆,靠在長椅上,他知道如果是基金會,以那群人的實力,逃跑只會讓自己更狼狽,反正也跑不掉,沒必要露怯丟這種無意義的臉。
“用不著這麼緊張,我們不是基金會的人。”風衣紳士對姬寧微微一笑,姬寧注意到他說的是“我們”。
察覺到姬寧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後,西裝紳士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我代表nobody,你可以直接稱呼我本人為 nobody。”
"為什麼找我?"姬寧決定單刀直入,直接開口詢問,他並沒有把那個奇怪的名字當真,怎麼會有組織取這麼奇怪的名字,想來是面前的男人隨口找的代名。
“蛇之手都另眼相看的人,我們組織當然會有興趣。”風衣紳士緩緩丟擲一個陌生的詞,男人摘下紳士帽放在胸前優雅緻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