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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去世了,在5年前,醫生說他得的是癌症,能撐這麼久其實已經算是奇蹟了。也是在他葬禮的那天,我才知道他原來有兒子也有女兒,兒女給他辦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喪事,後面又為了他留下來的那點家產鬧得很難堪。」
這個時候最好能來支煙,但一想到已經跟某人約定好了要一起戒菸的,許柯頓了頓,舔了舔發乾的唇角,又接著往下說道:「我大學一開始讀的是經濟管理,讀了一年覺得實在沒什麼意思,轉去學了醫。」
「我報了好幾個社團,現在會做飯也會畫點畫。唯一沒長進的大概還是人際關係那一塊,」許柯自嘲的笑了笑,「大學每個人都挺忙的,我沒交到什麼朋友,目前為止還有聯絡的大概也只有宿舍裡的那兩三個人。」
「這些年我遇到了很多人,也收到了很多表白情話,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許柯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機,上面已經黑屏了,他只能透過玻璃看見自己的臉,「但很奇怪,可能是時機不對,也可能是我自己有問題。」
「這話說起來有點矯情,但是……顧深,」許柯短暫的抿了一下唇,「真的,除了你以外我的確沒再對別人動過心。」
「我現在在北京一家二甲醫院的心內科任職,是個小小的醫生,沒職位沒加薪。在北京三環有個小小的房子,租的,住的還不錯。」
交代完了,許柯的眼睫輕輕閃了閃,肩頸線慢慢的放下來,總算不那麼僵直了。他鬆了口氣,說:「你當年說你那時候沒時間沒精力談感情,現在有了麼?」
顧深坐在旁邊,一直都很沉默。
他以為許柯是要跟他算帳,但沒想到許柯把傷疤掀開,連看都沒讓他看一眼,就自顧自的縫好了。
他其實也想說點什麼,說當年分手那天我給你打了電話但你沒接;說這些年我給你寫了很多封信但是都沒敢寄……
但總感覺這些話脫口而出了就是在狡辯,是一種處心積慮的作秀。
畢竟再多的深情藏於暗處也只能感動自己。
就好像許柯也沒有告訴顧深,分手那天,在下著瓢潑大雨的街道上,他被車撞了,人在醫院躺了一個月,手機也被撞碎了,連渣都不剩……
成年人的世界,連一句解釋都得斟酌再三然後咽回肚子裡,與過往一起淪為永不見光的回憶。
顧深心裡堵得難受,想張口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徐強這些年常罵他,說他作死,罵他不懂珍惜。
罵的很到位。
其實在別人眼裡,一直都覺得顧深是付出更多的那個。
他們都錯了,許柯才是。
不管他怎麼作死,最後都是許柯回的頭,來找他,想帶他一起回家。
顧深喉結滾動幾番,最後說:「昨晚不是說好要一起戒菸了嗎?戒菸,該是一輩子的事情。」
小時候的承諾總喜歡帶上「永遠」這兩個字,可是後來他們才明白,永遠這個時間概念太寬泛了,大到沒邊兒,總覺得空得慌。
顧深不說「永遠」了,他說的是「一輩子。」
人這一輩子就這麼幾十年,他們已經蹉跎了27年,餘下可能還有六、七十多年的光陰,足夠消磨所有愛恨。
許柯說了那麼多過去,禮尚往來,顧深覺得自己也應該表示點什麼。
第一句話就是表忠心,「這些年我真沒碰過別人,乾乾淨淨的。」
許柯看了他兩眼,點了點頭:「嗯,從你昨晚的表現裡看出來了,確實是第一次。」
顧深:「……你是在變相說我技術不行麼?」
許柯繃住嘴角在忍笑,「有一說一,確實有點爛。」
顧深掀開被子,撲向許柯,義正言辭道:「那辛苦許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