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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午時時，凌三就圍了圍裙進廚房。 凌平安愛吃，但是最不喜歡油煙的味道，就自己在院子裡玩，玩累了就翻一會兒凌三給他買的啟蒙畫本，反正他是一朵花也能看一個時辰的，凌三也不怕他無聊。 凌三先把米飯蒸上，然後洗一小把香椿芽，切成小丁，和雞蛋液一起攪拌，放一點鹽，等油燒熱了，放兩根小蔥進去炒焦了撈出來，最後倒入香椿蛋液，鄉下的灶火力大，一下鍋，蛋液就急劇膨脹，凌三用鍋鏟鏟一下鍋底，以防炒糊，等另一邊蛋炒得焦黃，再翻一面煎一會兒就好。 “爹爹，好香啊！我在這裡都聞到香味啦。”凌平安雖然人不在廚房，但是一定要表達對爹爹廚藝的讚美。 凌三揚起嘴角，這個嘴甜的小東西。 香椿芽很容易熟，凌三很快就把炒好的香椿雞蛋從鍋裡盛出來，然後迅速把鍋洗了，倒入一點油，切點臘肉進去，再放入回來路上隨便摘的水芹菜。凌平安無肉不歡，不太愛吃素，所以凌三就放一點點肉進去調味，讓味道不那麼單調，哄他多吃點。 他們兩個人，一般就做兩個菜，太多了吃不完浪費，他和兒子都不愛吃剩菜。 凌三炒完了最後一道菜，就喊凌平安可以準備吃飯了。 凌平安先把手洗了，再進廚房端碗筷，去石桌上放好。凌三把菜端出去再返回去把蒸米的甄子也端出來。 凌平安非要自己舀飯，舀好了再端給凌三：“爹爹，你的。” “謝謝安安。”凌三接過來，等兒子舀好了給他先夾一筷子香椿炒蛋自己再吃。凌三吃飯的速度非常快，是他從小在暗衛營裡訓練出來的。這幾年稍微慢了一點，但是也比凌平安快許多。他便吃兩口，停一下，偶爾糾正一下兒子拿筷子的姿勢。 凌平安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筷子拿得不好：“我才剛開始學嘛，我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了。” 這點凌三倒是很贊同，也許是隨了另一個人，兒子從小學東西就很快，三歲的時候說話就很利索了，凌三給他買的啟蒙畫本，學過一遍就會記住。 吃完飯，凌三去洗碗。沒一會兒就聽凌平安在外面喊：“爹爹，村長爺爺來啦！” 凌三迅速把碗收拾，就出了廚房，遠遠看見村長和一箇中年男子沿著小路往自己家走來。 凌三提前去把院門開啟，遠遠地村長就對他揮了揮手。凌三雖然不愛和村裡人打交道，但是村裡有需要的時候，他也會去幫忙。有一年有野豬下山，刨壞了村裡的地，還傷了人，就是他去把野豬抓住弄死的。最後全村人一起吃了頓殺豬菜，也是那之後許多姑娘對他芳心暗許，讓媒人上門。如果可以，他可能會偷偷選擇把豬宰了。 “凌小子！這是鎮上李府的採買，這次他們府裡有貴客上門，想要頭鹿。找到我這兒來了。我尋思著，咱村裡就你能在這個時候獵頭鹿了，這不，就給你介紹過來了。”村長一副“你看我多為你著想”的表情。 凌三不太理解地看向中年男子：“這才開春，鹿剛餓了一個冬天，身上都沒啥肉，不好吃。” 李府採買客氣地解釋：“在下也只是聽命辦事，家裡主人一定要一頭幼鹿，要活的，幼鹿肉嫩，也不算怠慢了貴客。” 凌三點了點頭，又真誠地說：“幼鹿不好抓，還要活的，得加錢。” 李府採買扔了個錢袋：“這是一半定金，三日之內送到李府，沒有問題就給你結尾款。” 凌三掂了掂錢袋，少說也有四十兩，一頭幼鹿八十兩，非常划算，便點頭應下了。 凌三從袋子裡拿出一錠五兩的銀子，遞給村長，多謝他又給自己介紹買家。李府採買摸了摸鬍鬚，覺得這個獵戶長得好看，但是卻有點太憨厚了，五兩銀子在鄉下夠普通農家一年的嚼用了，就這麼送出去了，完全可以回頭送只野兔野雞啥的，一隻不過幾十文。 村長起初不接，凌三說自己不缺錢，才接了。 三方都很滿意，村長又送了李府採買一段路，凌三住得偏，他家門前沒有能走馬車的路，得走個大半里才能走到村道上。李府的採買馬車停在路口，李府採買別過村長開心地上了車，沒有人知道，那頭鹿李管事給的預算是兩百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