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莊生夢蝶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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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要好生去過,想來以她數十年的權謀經驗重新開局,縱不會再如前世,總要更長進些。
“縣主——”
看到李綏忽而憤忽而喜的模樣,念奴緊張地看了玉奴一眼,終究忍不住試探出聲。
“縣主怕不是被方才那雷驚了神了,咱們要不還是快請太醫令來吧。”
眼看著玉奴也臉色擔憂的急忙下去,榻上的李綏卻是被這聲音拉回了思緒,輕撫了撫略有些泛紅的額際,顧自還笑地回頭道:“無妨,只是夢裡受驚方緩過來罷了。”
“縣主夢到了什麼?”
李綏看到念奴好奇的眸子,捻起手邊玉盤裡的芙蓉糕,唇邊浮現幾分意猶未盡的笑意道:“夢到一隻惡犬追著我搶手裡的芙蓉糕,後來——”
念奴和玉奴聞言,只見自家縣主捏著手裡的芙蓉糕逡巡了會兒,眸底閃過一絲戲謔道:“我急中生智將那芙蓉糕丟進了臭水溝,那不知好歹的惡犬一時不妨,聞著味兒也跟著噗通掉進去了。”
念奴和玉奴聞言相視一笑,自家縣主此刻還能說笑,可見是真的沒什麼了。
說罷,李綏整理好心緒對玉奴道:“去取那娥皇膏來就好,這樣疾風驟雨的喚太醫令來,白白讓姑母她們擔心。”
念奴和玉奴見座上李綏神情平靜,知曉自家縣主一向分得事情輕重,便不再瞎擔心,順著李綏的吩咐去尋那娥皇膏來。
看著玉奴遠去的背影,李綏唇畔微抿,再一次陷入沉思。
在前世那場夢裡,她為國為家殫精竭慮一輩子,為旁人活了一輩子,如今能依舊以這一身金玉皮囊,重活這一生,總該為自己而活了。
李綏接過精緻的嵌玉雕花荷葉小玉盒,輕輕揭開,拿小銀匙挑出一點,就著念奴手中的菱花鏡,朝微紅的額角淡敷一層,收手時,將小銀匙置於鼻尖,仍舊是那般難以道出的冷香味。
可就這堪比初生嬰兒拳頭大小的小銀盒裡,裝的東西卻是天家才用的了的東西。
前楚朝開國高皇后,與明武帝鶼鰈情深,共闢天下,因而明武帝一生只娶高皇后一人,高皇后不過笑語一句,慨嘆紅顏遲暮,明武帝便聚天下名醫,制香大家,以百花和四季雨露,並著數不清的珍貴名藥作出這花膏於高皇后千秋宴獻上,據說可使面色嬌嫩,膚如凝脂,肌香甜蜜,青春不老,更有活血止痛,祛疤生肌,續骨連筋的作用。因高皇后原為帝姬時,封號娥皇,便作娥皇膏。
前朝覆滅,這制膏方子輾轉今朝,本只供當今周朝天子所用,如今,莫說這膏,便是這制膏的方子,都在楊家的手裡。
或者說,是在她那出生弘農楊氏的姑父,當朝太尉、加封鎮國公的楊崇淵手中。
李綏將銀匙手中的東西遞給玉奴,便聽得外間響起了聲音。
“縣主——”
李綏將曲在榻沿邊的腿放了下去,輕一示意,念奴便收了鏡子,打起軟簾來。
只見不過二十七八的銀娘,卻一如既往地穿著那老油綠茶花素錦裙子,看起來總是更沉穩了十來歲。
方一行禮,銀娘便詫異道:“縣主這額頭怎麼紅了?”
李綏聞言撫了撫額上,不甚在意的回道:“貪睡叫雷驚了,方才已抹了那娥皇膏,一會兒便好了。”
說著,李綏叫人賜座看茶道:“銀娘來,可是姑母有什麼事?”
銀娘接過茶一笑,便轉而對向念奴二人道:“縣主當真是睡迷糊了,明日是您十六的芳誕,過了明日,您便真的是可以出閣的年紀了。”
李綏聞言心下一墜,面上卻是未動聲色。
原來,竟是回到了這一年。
“夫人叫奴婢來,是請縣主去瞧瞧您生辰要著的衣裳,明日皇后殿下要親自在宮裡的花萼相輝樓主宴,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