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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香氣愈發濃鬱,劉拂的鼻子也愈發的癢。
薰衣的香料雖各有不同,但都有怡神靜心之效,絕不會如此頹靡濃艷。
來者絕不會是聖上與她的同僚。
劉拂又打了個噴嚏,不得不承認事態再次脫離了她的預想。
如此艷香,只有風塵女子才會用。且這女子,平日賺得的皮肉錢恐怕不多。
她跟隨聖上二十六年,對他的性子知之甚詳,深知即便是自己的女兒身暴露,聖上也絕不會為了撒火,就如此欺辱多年舊臣。
劉拂眉心微蹙,心知是起了大變故。
聽到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她雙臂暗暗使力,才掙了一掙,就累得氣喘吁吁。來不及想自己的身體為何虛弱至此,立刻蜷起身體護住心肺等重要部位,避免未知的傷害。
木門吱扭扭地開啟,濃香撲鼻的瞬間,劉拂突然意識到,她胸前的傷處竟絲毫不痛。
劉拂擋在黑布下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那可是貫透胸肺的一劍!不修養個把月絕好不了!
只要她還未被罷黜,就仍是大延的正二品大員,不論如何,聖上都不會置她生死於不顧。
就算九門提督與她有舊怨,也不可能用自己的前途與她置氣。
壓下繁亂的思緒,劉拂屏息凝神,等待著時機。
黑布被摘下,明亮的光晃到眼前,哪怕她早已閉眼,眼前仍被晃得花白一片。
&ldo;喲,不再要死要活的了?&rdo;
劉拂睜開刺痛的眼睛,看向來人。
那女子煙行媚視,打扮的很是過時,吐字是江南特有的綿軟。
確實不是好人家的姑娘。
而這一臉譏笑的花娘眼中,映著個葛衣麻衫面黃肌瘦的小小身影。
柴房中,只有她們二人。
&ldo;唔!&rdo;劉拂所有的話,都被口中軟布堵了回來。
她寧願直面聖上的雷霆震怒,也不願自己的猜測成真‐‐京中誰人不知,她劉平明劉少師因年過三十仍不願娶妻,已交了整整三年的&ldo;不婚稅&rdo;。
三十三歲的成年人,一夕變成個小孩子,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被捆住的手腳冰冷僵痛,既非黃粱一夢,那是奪舍還魂,還是返老還童?
劉拂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腔子裡那顆心臟,在急促地跳動。
子不語怪力亂神,子說要對鬼神之事敬而遠之,可子沒說過,當神怪亂了自己的命運時該怎麼辦。
不論如何,她都要好好活下去。
強壓下狂亂的心跳,劉拂強撐起虛弱的身體跪坐起來,仔細觀察著眼前花枝招展的妓子。
顯而易見的是,她對她沒有丁點好感。
走馬過街頭滿樓紅袖招的劉少師,居然會收到妓子嫉恨鄙夷的目光……若讓被她搶盡風頭的同僚們知曉,估計他們會大笑三天。
只是不知,是否還有重見之日,重見時又是否還能共笑一場。
事已至此,劉拂苦笑一聲後,便將煩惱與心酸全部拋之腦後。
她從不會怨天尤人。
看見她嘴角的苦笑,女子嗤笑一聲,彎腰用指尖抬起劉拂的下巴,不屑道:&ldo;怎麼?不尋死覓活的了?&rdo;
不知前情的劉拂擺出頜首低眉的乖順姿態,垂下眼簾任由女子的長甲在臉上劃動。
劉拂四肢放鬆,柔順地貼合在身後,僅有被捆在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連指節都繃得發白。
這樣的做低伏小,是她幼年進宮伴讀時的常態。可就算是在當年,膽敢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周默存,也從未如此明著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