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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聽不真切,她根據零零碎碎的資訊推測。
大概是澹臺明朗豢養的妖物,偷襲了大夏國邊境,並且因為出其不意,打了一場勝戰,而蕭凜親自出徵,前往甘蕤郡迎戰。
如果蕭凜前往戰場,證明這一場戰役葉嘯打不過,不得不向朝廷求救。
蘇蘇心裡有幾分沉重。
討論聲小下去。
澹臺燼推門進來,他換下之前農家的衣服,穿一件黑色雲紋的衣袍,整個人看起來貴不可言。
他坐在案前。
侍女們在旁邊給他溫酒,蘇蘇看過去,這些侍女髮飾和衣裳都十分特別,大機率是夷月族的女子。
沒一會兒,房間裡傳來陣陣酒的暖香。
這會兒還未開春,寒意料峭。
澹臺燼撐著下巴,漫不經心飲酒,對籠子裡的蘇蘇視而不見。
他心情很放鬆,蘇蘇猜,這個宅院是夷月族的地盤。
一旁伺候的,還有個長了兩撇小鬍子、賊眉鼠眼的男人,男人諂媚說:「殿下,可要傳歌舞?」
這人叫羊暨,是夷月族的在邊境的領事。他舌燦蓮花,最擅長交際和阿諛討好,也擅長做生意。
大周風氣奢靡,喜絲竹,好樂律。羊暨先前沒有接觸過澹臺燼,對他的背景不甚清楚,如今知道他是新主子,便把澹臺燼當作最尊貴的大周皇子對待,因此早早準備好助興歌舞。
澹臺燼神色古怪,卻也沒拒絕:「傳。」
蘇蘇心想,裝得挺像那麼回事的,不知道還真以為他是在周國長大的皇子。
過了一會兒,婀娜的女子們魚貫而入。
明明是冬日,舞姬穿得卻極為單薄。薄如蟬翼的白色紗衣,長長的水袖,腰肢若隱若現,美麗極了。
女子們朝著案前的澹臺燼行禮,樂師奏樂,她們翩翩起舞。
蘇蘇蹲在角落,看了一會兒,她還受著傷,心口隱隱作痛。這樣的場面,不適合她現在的狀態,她無力靠著籠子,昏昏欲睡。
羊暨跟著樂曲打節拍,看著舞姬們,一副陶醉之色。
澹臺燼撐著下巴,眼睛從舞姬們身上移開。透過舞姬們白色的衣裙,他在看籠子裡的少女。
白紗之後,蘇蘇抱住膝蓋,闔上眼睛。
明明都這種地步了,可她臉上依舊沒有屈辱之色,不求饒,也不害怕,甚至依舊不把他放在眼裡。
澹臺燼飲下杯中酒,有幾分煩悶。
羊暨並未覺察澹臺燼的異樣,偶爾還興致勃勃給澹臺燼講幾點夷月族的風俗。這些澹臺燼聽得頗入神,畢竟日後可能有用。
第二日,蘇蘇發起了燒。
最先是一個夷月族侍女發現的,她如常去給籠中少女送吃的,卻發現她身體狀況不太好。
侍女連忙去告知澹臺燼。
彼時澹臺燼和羊暨在院子中用膳。
羊暨聞言,嘿嘿笑道:「殿下,小人一直沒問,那姑娘是哪家女子?」
羊暨心想,他完全摸不準蘇蘇的身份。
關在籠子裡,髒兮兮的,又一副沒精神的模樣,看上去殿下十分討厭她。
他讓她吃飯,卻不讓她療傷。
說討厭吧,哪有把討厭的人放在身邊關著的道理?難不成看她日日受苦,心中才舒坦。
澹臺燼沒理羊暨,問侍女說:「病了?」
侍女說:「是。」
羊暨道:「殿下,要請巫醫來看看嗎?」
澹臺燼冷淡說:「不必,她並非什麼貴客。」
羊暨腦子轉得快,說:「這女子可是之前做了什麼讓殿下不快的事,開罪了殿下?」
澹臺燼說:「差不多。」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