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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祁凜年少早熟的模樣,負手在背,看著前方的路,忽然問道:“殿下可知,你們出征前往陸國的軍隊中,有一個叫元澐的傢伙。”
長芸掏錢給路邊乞討的孩子的手一頓,立即又恢復如常的把碎銀穩穩放在他的髒碗裡。
長芸直起腰,向前走了兩步,剛想開口,便聽到身邊的宗政祁凜低嘆了一聲。
“我真傻。”
“我派人去打聽了一番回來的軍隊裡有沒有她。聽到說沒有,我還自己去你們隊裡討要了所有出征士兵的花名冊。”
他就在那兒和下人一起翻啊翻啊翻,翻了一夜,也沒有找到一個叫“元澐”的人。
雖然宗政祁凜沒有接著說,但長芸卻猜到後面的事了。
長芸心生一絲愧意,她說:“抱歉啊,那時候因為你父親與季琛多有來往,我便想瞞著你。”
宗政祁凜停下腳步,認真看著她,復又問了一次:“所以你不是京城某家商販的公子元澐,而是當朝太女宗政長芸,是麼?”
半年不見,小凜王身高拔長,竟然已經比長芸高出了半個頭。
長芸知道,前者與後者的意味相差甚大,但她還是扯過嘴角,笑了笑說:“元澐是我的小名,去書院讀書實為我父皇的主意。”
宗政祁凜把她當朋友,她卻突然告訴他,她是他那素來冷臉的太女堂姐,任是換誰也不能接受吧。
長芸還想著小凜王一定會生她的氣,以後兩人的關係也可能會淡下去許多。
誰知道他突然說道:“那你還會回書院嗎?”
長芸想了想,說:“若沒有明確的事由,應該不會了。”
宗政祁凜忽然不說話了,他睫毛低垂,心想:
也是,她現在是太女,即將登基上位,不再是那個可以隨心所欲、瀟灑閒逸的書生元澐了。
“日後我們還能一起玩嗎?”宗政祁凜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問,但或許脫口而出的話才是他最想說的,最真實的。
他希望即使在以後,他們至少還是那對書院相識的朋友,而不是朝堂之上冷冰冰的君臣關係。
長芸無奈地笑笑,說:“當然,我認你這個朋友”
何止是朋友,他們的身上還連著些血緣關係。
簡單一句話,宗政祁凜幾日以來陰霾一般的心情彷彿忽地明朗起來了。
他突然伸過手來,攬過她肩頭,偏頭對她笑容燦爛,說道:“既然如此,為恭喜你凱旋而歸,我帶你去遊玩吧,你想去明月街挑商品,還是去茗韻樓看歌舞,又或者去祈靈臺看煙花也是很不錯的~”
長芸突然被他拽著走,驚歎這小子轉臉比她翻奏摺的速度還快,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看著小凜王一下子奔到別人的酒鋪子邊,嚐了口酒就眉眼舒展,酒葫蘆拿在手上舉著對她招了招,一雙眼睛亮亮的,彷彿在說這家的酒好喝。
長芸在一邊看著,勾了勾嘴角,朝他點頭。
心想年少真好,可以天真爛漫、無憂無慮。這小子若能不受磨難,永遠像這般活潑開朗,倒也是一份幸福。
…
日子在慢慢流逝。彼時,宮中的祭祀活動大部分已經落下帷幕。
一個月左右,先帝的陵墓已修建得差不多了。
在帝陵修建完成後,就開始“啟祭”。
芸神國的皇陵距離京城有一百里遠,為了運送先帝的遺體安全到底,送葬隊伍多是龐大的軍隊,支浩浩蕩蕩地向皇陵走去。
在抵達皇陵之後,送葬中所使用的車馬都不會再帶回皇城,只會隨著先帝的遺體一同下葬。
先帝的葬品中有價值連城的字畫、千金難買的瓷器、鑲滿彩鑽的寶劍還有象徵著無限榮光的戍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