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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季琛的屍首,毫無憐憫,丟下淌血的長劍,就往長恆宮深處走去。
依暗衛所言,父皇被殺害後,季琛為了掩埋罪行,將他的屍體藏在了長恆宮內的一間偏室。
她的腳底印著血跡,每一步踏過的地方,遍佈的,是季琛的血。
“吱呀”一聲作響,長芸推開門扉。
室內黑暗,長芸將蠟燭點燃。
硃紅臺階下,是倚躺著的父皇的屍體,屍體雙眼半睜,明明心臟處被人捅了個大窟窿,他的眼神卻是堅韌而溫和的。
看到這裡,長芸終是忍不住了。
向前兩步,在父皇面前重重地跪下。
“女兒不孝,來晚了。”長芸哽咽,握住父皇的手。
宗政璽的手早已失去了溫度,冷冰冰的,長芸卻好似感受不到,將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
“父皇,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但為何我凱旋而歸之時,你卻不在了……”
淚水映著血瞳,承載著無可奈何的悲涼,一顆顆晶瑩地滾落。
長芸將臉埋在他臂腕,肩膀顫抖,泣不成聲。
她的哭泣聲像一頭悲傷的幼獸嗚咽,在室內迴盪著,令人感到難以呼吸的沉重與壓抑……
…
…
長芸走出長恆宮,此時的宮外已站著一隊人馬。
是蘇玉堇他們,還有被押捕的宗政宇、季妃和齊褚。
季琛兵敗,反叛的軍隊終是走到頭了。
長芸卻緊緊皺眉,好似注意到什麼,雖眼瞼通紅卻不改冷厲,她朝迎面而來的蕭月問:“羅左相呢,還未抓獲?”
她怎會忘記,宮變的起因源自羅左相對季琛的引薦,若不是他和父皇說,最適合領兵援助的是季琛,季琛又怎麼會拿到褚南營的虎符,帶領南方的舊勢,發動兵變。
蕭月沉聲稟報:“今日發現,左相羅茲於自家府邸飲毒酒自盡了。”
飲毒自盡?
長芸冷笑,不知道他是畏罪自殺還是自殺請罪。只覺他死得太容易了。
她走到被士兵摁壓、頭戴木枷、手捆鐵鏈的宗政宇面前,以勝利者的姿態俯看著他。
“我軍出征的行軍路線與時間是不是你那個舅父洩露給陸兵的?”這件事長芸早有懷疑。
“是,又怎樣。”宗政宇低垂著頭顱,聲音嘶啞。
兵敗如山倒,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故灰頭土臉,死氣沉沉。
但長芸並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她繼續問:“穿過父皇心臟的那把劍雖然是季琛的,但其實,殺父皇的人是你,對嗎?”
長芸的一番問話讓宗政宇捉摸不定,他有些慌了,頓了好久才說道:“父皇不是我殺的,是季琛殺的。”
說到這裡,宗政宇的思維一個迴轉,像是找到了一線生機,脫口而出:
“是季琛他自己發起的宮變,他是為了他自己,不是為了我,我本來也不想的。四皇妹,你要相信哥。”
知道事實的季妃別開雙眼,在一旁默不作聲。
若是兒子和親哥的立場相背,她會站在兒子這邊。
長芸盯著宗政宇許久,忽然,笑了,笑容很燦爛,說出的話卻冷酷至極:“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父皇死的時候,只有季琛、宗政宇和季琛的三兩忠實部下在場。所以不管有沒有親自動刀子,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罪魁禍首。
宗政宇和季琛共同叛變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宗政宇遇到難事就想和自己的舅父撇清關係、翻臉不認人,這樣的人也有臉順著杆子往上爬,說是她哥?
長芸感到一陣厭惡,按原計劃給其定罪:“將宗政宇、季妃、齊褚交給刑部押入大牢。第一日把宗政宇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