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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長芸愣了一會,才知道他說的是她。
她現在女扮男裝,宗政濯配合她,喊她為兄長,也是應當。
兄長?
人群中認識她的和不認識她的都有些吃驚,他們轉過眼,看看長芸又看看宗政濯,覺得兩人在長相上的確有幾分相像。
對一局麼,宗政長芸已經有一陣子不碰棋了。
“也好。”宗政長芸一掀袍,在石凳上坐下,蕭月楚丹立於她左右兩側。
從下第一步棋到全域性結束,不消半柱香的時間,長芸便贏了。
宗政濯神色自然,微微一笑,說:“兄長向來聰明,無論是其他還是下棋都做得一樣出色,想當年我的圍棋啟蒙老師亦是兄長。”
宗政長芸還在撿拾棋子,聽到他的話,動作微停。
她忽然想起小時候,自己還教過四個弟弟妹妹下圍棋,那些年少似乎不甚在意的姊弟感情、寧靜童年已經封存在心裡好多年,差點都被遺忘了,只有在某一瞬間回想起,竟也會帶來悲傷與悵然若失的情感。
她看著宗政濯無力垂下的腿和坐著的不大方便的木質輪椅,眼神深了深。
長芸忽然開口說:“為兄推你到外面聊聊天吧。”
宗政濯有些驚訝,隨即也點了點頭。
宗政長芸站在宗政濯身後,給他推著輪椅,她內力渾厚,推起來既輕又穩。
等長芸將他推到了一個靜僻的院落才停下來。
院子內種著一棵巨大的銀杏樹,掉落已久的銀杏葉鋪在大地上,顯得滿地金黃,煞是好看。
宗政濯伸手,接住了一片落葉,他說“皇姐好久沒和我這樣待過了,現在想來,我們兩姐弟能如此平靜地處在一塊,亦是難能可貴的。”
的確難能可貴,因為生在帝皇家,哪配有什麼姐弟情深。
儘管宗政長芸的心向來冷血,但此刻也忍不住問:“你恨嗎?恨孤的母妃在你娘懷胎之時,給你孃的藥裡下了慢性毒,致使你從小體弱。”
“我恨過,但皇姐,這是薛貴妃的做法,不關你的事。再說,薛貴妃不過是站在她的立場上罷了,她有那萬般能力,卻沒有選擇下狠手將我毒死在胎中,已然是手下留情。”
長芸心念一動,沒想到他會這麼想。
她心中嘆息,覺得有一件事是時候告訴他了。
她眉梢微動,眼尾細挑,她問:“那你的腿呢?你知道你的腿是怎麼受的傷嗎。”
宗政濯的呼吸突然一緊,他有著不好的預感,嘴上卻道;“是我自己駕馬時,不小心跌斷的。”
長芸沉吟片刻,才說“不,不是你自己跌斷的,而是那匹馬有問題。大皇子在你的馬上動了手腳。”
那時候她才年滿十五,還未被封為太女。大皇子自命不凡,認為自己是長子,儲君之位理應非他莫屬,於是他在馬廄裡,給當時受父皇疼愛的六皇子的馬下藥,馬在藥效發作的時候失控了,一路疾馳,馬背上的宗政濯被甩下馬來,摔斷了腿。
是大皇兄給馬下了藥?他為何要這麼做?!
一股寒意從宗政濯的脊椎骨躥到天靈蓋,他雙唇微張,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宗政長芸抿抿薄唇,恢復了語氣上的平靜:“孤只是覺得你有權利知道真相。若你不信,可以派人徹查此事。
事已至此,希望你不要太過傷心,如果有事需要幫忙,可以找孤,孤……先走了。”說罷,她握緊拳,轉身離開。
這件事她能如此確認,那是因為當時的她就在現場。
她親眼在馬廄外暗處看見大皇子動手,卻默不作聲。
她知道大皇子定是想謀害誰,但卻默默允許了。
成王敗寇的道理她再清楚不過,她以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