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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個問題，假設未來你和戴婉再次分手的話----」x教授阻止良鎝深陷回憶，「你會後悔這場瀕臨死亡的冒險嗎？」

「教授呀，你究竟想要探索什麼？是誰派你來分析我的？」良鎝提高聲音，「我爸？還是戴婉？」

x教授似乎看透什麼真相，但沒正面戳破，而是提筆畫個大圓圈，圈住所有之前畫作，又在圓圈上方，畫出倆可愛又調皮的怪耳朵，接著舉起紙，在良鎝眼前晃晃。

「這就是你！」 x教授斬釘截鐵，「無論你如何掩飾，在周圍人眼裡，如今你就是個丑角！」

良鎝先是目瞪口呆，隨後困惑不已。x教授這番嚴肅評判，太出乎他的意外，「教授，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是想告訴我什麼？」

「你以前有沒有被催眠過？」

「你要給我催眠？」

「或許我能幫你找回一些被你忽略卻很重要的記憶。」

「有什麼意義嗎？」

「這需要你自己來判定。」

良鎝試圖找個理由拒絕對方，可回想對方與自己相識至今，竟不存在任何圖謀不軌的疑點，最終他點點頭。

「需要我躺著嗎？」

「我不是深度催眠你，是淺催眠。」x教授講，「在某些特殊狀態下，我們的意識可以猶如光速一樣，流動非常快，我會指引你去操作你的意識，進入這種狀態，牽動你查閱近幾個月的記憶資料。」x教授神色慎重，「也就是說，你要進入自己過去的記憶，重新當一次你自己。」

良鎝在腰後放個靠墊，半躺在沙發上。

x教授從櫃中拿出一頂銜接線路的透明玻璃帽，給良鎝戴上，插上電源，帽子閃爍藍光。

「一旦我啟動儀器，你的大腦皮層，會有輕微震動麻麻感受，你不要恐慌，念頭跟著耳邊響起的阿爾法腦波音樂走，沉浸其中就行。」x教授旋開按鈕，「開始了！」

良鎝身軀，因腦袋上帽子震顫而繃緊，四五秒後才放鬆，當音樂從帽內傳出，「良鎝，你現在放緩身心，想像出你自己模樣，慢慢向亮光地方走去。」

x教授聲音，傳入良鎝耳朵。

此時，良鎝處於半清醒半昏迷狀態，他能感受到身體呼吸，亦能感受到意識輕盈。

良鎝朝著分不清方位是前是左是後是右的那光團，不斷邁步，越走越近時，他突然意識到，左右人類命運的力量，源自人類渴望維持自身觀點被正確評述的痴狂，正是這種貪執，促使他們偏離軌道，開始虛構世界，在假象中迷失。

「……所以回顧我和戴婉這些年，我只是理順一件事，人都是為證明自身存在而活。」良鎝患得患失想著，同時輕輕說出口，「我和她之間，似乎是註定要分開的結局！」

意識觸碰到光團那一瞬，良鎝先是看到一條衚衕，接著瞧見「自己」正小心翼翼推開一扇門。

門發出嘎嘎吱奇怪聲響，這音調牽動良鎝神經，剎那他醒悟過去、當下，及邁入光團後的未來，這些他經歷的、正經歷與即將經歷的遭遇，全都充滿荒誕。而一切切的根源，是從他拒絕參與分享戴婉家的那一億七千萬人民幣的四合院拆遷款那晚，就已經開始。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人生獨創的，他只能接受它。

第2章 第一個下旬：01

在良鎝接手庭竹西圖瀾婭餐廳的第二十三週，歷經送往戴家整整兩百三十二頓的早中晚吃喝及偶爾夜宵，終於收到一個振奮訊息： 戴家人約他碰面，聊聊未來，地點是戴家四合院，?????一個茶會。

發件人並不是戴婉本人，而是她母親，那個抱怨良鎝摧毀女兒大好青春，且從一開始就瞧不上良鎝做女婿的老太太。

整整一下午，良鎝忽而心中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