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沐浴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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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方才他在想,若是上面還掛著刀,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去拿下來。
可惜並沒有什麼如果,就算有他也不能這樣做。
她會害怕。
他懨懨地收回視線,垂著修長的眼睫,靜靜地聽著,他那小阿孃對旁人講話的語氣。
那是掩蓋不住的欣喜。
雖然四句有三句不離他鄉試之事,可還是令人心情不悅。
他漫不經心地想著,面上毫無情緒起伏。
終於熬到顧少卿覺得再待下去,恐怕就要被留飯了,這才起身請辭。
沈映魚腿腳不便,送人之事自然也落到蘇忱霽的身上。
落日熔金,金烏下墜,昏黃的光暈漸淡,天邊赤紅的薄雲,形成蒼穹中的一條條霧線。
蘇忱霽將人送出至門口,然後立在原地,一眼不眨地看著那道背影漸行漸遠,宛如傲立黃昏下的堅韌松竹。
忽地,他垂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袍,嘴角上揚成固定的弧度,然後又落下來。
細看他臉上除了冷漠什麼也沒有。
為何一樣的笑,一樣的穿衣裝扮,她待顧少卿怎的就能這樣不同呢?
她真的好像更喜歡顧少卿一些,每次只要和顧少卿立在一起,她的眼中就沒有他。
如果顧少卿死了,她會不會眼中就只有他了?
這般想著,垂在一側的手隱隱顫動起來,那是無法抑制的亢奮。
他覷著虎口上的那條傷疤,冷冷地發出嗤笑。
杵立半晌,直至天邊最後的一條紅暈消融,他才抬手將門闔上,轉身進屋。
屋裡的沈映魚正搗鼓,方才顧少卿留下的藥,開啟時才發現,裡面還細心地包著蜜餞。
聽見動靜,她抬起白淨的小臉,笑道:“忱哥兒,沒有想到你們夫子人倒是挺細心的,方才就該留他用晚飯的。”
此話不過是隨口一說,並非是沈映魚真的想留人。
但方才踏進來的人聞見,嘴角最後一絲上揚的弧度歸於平靜,無法上揚便任其這般暴露。
“哦,是嗎?”他冷淡地掃過她面前的藥包,跨步走進去,拿起一旁擺放的火摺子,挨個點燃掛在牆上的羊角銅燈。
室內一片明亮,她依舊喋喋不休地說著:“其實顧夫子人真的很好,對你也很照顧,記得當年我去尋他收你,生怕他嫌你年紀大,都備好禮和一籮筐的好話,結果我甫一開口他便同意了。”
女人說起以前時,雙手托腮,轉過頭明亮著眼看著圍轉在灶臺的少年。
都說君子遠庖廚,但在忱哥兒這裡從來都不適用,家中雜物基本都是他一手包攬,也做得一手好飯菜。
“哦,對了,還有,當年你被人牙子拐走,也是他跟著一起叫上三哥他們一起來,這才將你救出來。”
沈映魚說著,顰起遠山黛眉,眉宇間籠罩愁思:“這樣算來,我們可欠他不少人情呢。”
少年並未開口同她說話,屋裡只有她一人的絮絮叨叨。
“顧夫子是清雅高潔的人,我本是想要送他一些好的筆墨紙硯,但他一概不收,也不曉得此番承載的人情如何還。”
未了,她還輕輕地嘆息一聲。
沈映魚沒有注意背對著她的人,聽見此話手握菜刀的手一頓,須臾低垂的眼睫輕顫,復而又繼續切菜。
原來她送他的那些筆墨紙硯,都是旁人不要的呢。
“不必憂心,這些人情都是因我而起的,只當是我去還。”少年溫雅的聲線徐徐響起,伴隨著炒菜的濺油聲,使人聽得不太真切。
沈映魚當他是說日後飛黃騰達後,會好生回報恩師,當即喜逐顏開,心中覺得他越發和前世不一樣。
前世他不苟言笑,哪管什麼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