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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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徑自進了電梯。他怔怔地看著那兩個穿白大褂的人，終於沒跟上去，電梯門合上了。他站在那發了好一會的呆，然後聽到角落邊傳來陣陣啜泣。轉頭一看，父親正蹲在牆腳邊埋頭啜泣，他不敢守在母親身邊，他也不會允許他守在母親身邊，他已經失去痛哭失去母親的資格。“對不起……”聲音遠遠傳來，很輕很輕。
他開始咬牙切齒，那一剎那，他對他的恨已經刻骨銘心。他茫然地撇過頭去，轉身走到樓梯間，一階一階地走了下去。他一邊下樓一邊想，他永遠都不能原諒他們！他還記得父親以往對著他笑得很和煦，像冬日裡的暖陽。現在的他卻讓他痛徹心扉。他簽字的時候手在顫抖，一臉悲愴，他一直冷酷地看著。
第二天睜開眼看見父親守在床邊那一剎那，他終於明白不管多麼討厭他，這世上除開他，他已沒有親人可依靠了，即使千般不情願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他選擇了接受，但是天知道他有多麼不甘心，如果不是父親與那個女人，母親現在還會在世；如果不是父親與那個女人，他現在應該跟母親在一起，而不是跟他們在一起！他的日子過得很矛盾，一方面極度期盼他的關懷另一方面又強烈抗拒，這幾年下來沒有瘋掉還真是個奇蹟。
他用手揉著眉心，把頭仰靠在壁上，闔上眼。
在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情況下，他只好憤憤地不理他們，避開人群，遠遠躲到一個人的角落。
他還記得院子裡的一顆石榴樹，那是父親種下的，在他親手把它下去的那刻起，它就應該在那裡茁壯成長直至老死枯萎的。可是再回到昔日的家的時候，它已經不在了。也許連它自己都不曾料到有一天會離開那個地方吧。就像父親娶了母親，本就應該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他撫摩著牆壁，內心五味陳雜，酸酸澀澀的感覺直往眼裡衝，屋裡雖然有種黴黴的味道，依然讓他流連往還，忘記時間。
他厭惡父親自私的態度，卻還一味天經地義的樣子；他妒恨父親對翁嫣母子的偏心；痛恨父親對母親和他所做的一切。
他一直就這樣無心的生活著，默然的面對他們。這些年來他也知道父親也有後悔，可是他明白他不會說出來，不會道歉。因為他是那麼的驕傲又自負，他很瞭解。
那些過往讓他看得很清楚，不管他做什麼也挽回不了母親的命，他對父親已經是心灰意冷，不抱任何希望，抗爭，憤怒報復又如何？那隻會是減輕了他們心中的罪惡感，他不會去報復他們。他只會無視他們的存在，因為他們不配在他的心裡佔一席的地方。
在他不小心碰了翁嫣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她正在生病，當然他也不關心。可是父親的指責卻叫他心如冰凍，一直冷靜地看著他。這些年來的經歷，已經夠他做出判斷，看到他如斯表現若還抱著什麼期望的話那他就是個笨蛋。
他毅然的走出家門，離開這個沒有冷暖，沒有人情味的家。他沒有擔心父親會憤怒，會著急，因為他知道他不愛他，他怎麼會對他的離去表示憤怒？憤怒是有感情的人之間的關心，沒有感情的人之間只有漠然。
遠亦軒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遠榮軒扯著嘴皮苦笑了下。多麼的可笑，最後關心他的既然會是他，一個他從來沒有感覺到存在的人。曾經，他嫉妒過他，也恨過他。總是認為是他搶走了爸爸。可是，他漸漸的明白了，就算沒有他，事情也無可改變，父親失去的心也是找不回來的。先有父親對母親的背叛才會有他不是嗎？他只不過是整個悲劇中的一個道具，和自己一樣。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替他不平，還為了他做了那麼多……
第三十八章 回家
翌日早晨，燦爛的陽光如往常一般從落窗臺上射入。葉玉岑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看了看床頭的鬧鐘。一夜無好眠的她，直到凌晨才昏昏的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