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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場朝會自然不歡而散。其實群臣們也覺得奇怪,為何每次談到讓豫王娶妻的事,這叔侄倆就會劍拔弩張,明明連江山都能共享,不過是娶媳婦兒的事,幹嘛弄得跟死敵一樣。
李儋元下朝後去了奉華殿看奏本,剛翻開兩本就覺得不對,他和安嵐呆得久了,對薰香的味道也辨得十分清晰,以往這裡都燻寧神的龍涎香,可今晚這氣味曖昧中透著旖旎,細聞之下竟是催情的合歡香。
修長的手指凝在奏本上,臉卻立即沉了下來,抬頭果然發現身邊服侍的太監、宮女全們不見蹤影,屏風外映出個窈窕的身影,往內挪動幾步,明眸皓齒的美人兒穿著墨色的官袍,周身正經的裝束,卻掩不住羞怯姿態,尖下巴壓著衣衽,纖腰款款一扭朝他行禮道:&ldo;侍中女官沈逐月,今日第一天當值,還望陛下多多包含。&rdo;
李儋元抬眸往她身上一掃,問道:&ldo;是誰讓你來的。&rdo;
沈逐月偷偷瞥了眼這位年輕君主的容貌,立即壓著心跳低頭,嘴角沒忍住翹起個弧度道:&ldo;是臣的父親,右相沈書。&rdo;
李儋元從龍案後走出來,走到這位沈侍中身邊,才發生她這身衣服大有乾坤,手按著扳指冷笑了聲問:&ldo;你只穿了一件官袍?&rdo;
沈逐月的臉立即紅透,她從小養在閨中,受得全是官家小姐的禮數教養,如今父親因為沈妃平步青雲,便想著靠她來穩固手中的權勢。畢竟這位新帝的後宮空虛,自己若能進宮當個妃子,再誕下一男半女,根本不用爭什麼,就能與皇后分庭抗禮。於是府裡的嬤嬤給她想了這個主意,說這皇帝就算再正經,好歹也是個男人,若有個未穿裡衣的美女站在面前,寬大的官服裡是掩不住的春色,男人要的就是這種半遮半掩,似正經非正經的刺激,再加上催情的薰香,不愁不能成事。
可她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被新帝盯著的臉頰,莫名湧上些寒意。然後聽見飽含威儀的聲音在耳邊冷冷道:&ldo;身為御前女官,當值時連衣冠都不穿齊整,你的上司是怎麼教你的?&rdo;
沈逐月聽得渾身一個哆嗦,什麼旖旎花花心思都溜不見了,腿一軟差點給這霸氣的訓話跪下,然後看見那謫仙般的皇帝袍袖一揮走回案邊道:&ldo;念在右相的份上,今日就免你杖刑,出去摘了侍中官帽,日後不許再踏進奉華殿一步。&rdo;
聽見杖刑兩個字,沈逐月差點嚇得暈過去,邊哭邊謝著恩往後退,好不容易離開了李儋元的視線,撞鬼似的用帕子掩住臉往外跑,被提前趕到外面守著的管事太監德安抬眸一瞥,見怪不怪地打了個呵欠,又瞪著身旁發愣的小太監道:&ldo;看什麼看?沒看過陛下趕人啊!還不快進去好生伺候著。&rdo;
入了夜,安嵐在坤和宮裡也沒閒著,一手托腮一手翻看著戶部送來的冊子,看得太過專注,模糊聽見殿外傳來一片&ldo;陛下&rdo;的問安聲,都沒顧得上抬頭。
李儋元風急火燎地趕了過來,卻發現皇后連正眼都不看他,滿臉的笑容變成了失落,背著手挺直腰,圍著她左繞了兩圈,右繞兩圈,偏偏分不到媳婦半點關注,最後是不慎擋住了夜明珠的光,安嵐才抬起頭道:&ldo;陛下,你在這兒轉來轉去打蚊子呢?&rdo;
不遠處的宮女想笑又不敢笑,表情十分痛苦,李儋元朝外瞪了一眼,趕她們出去殿外守著,然後不滿地拎起她面前的冊子道:&ldo;什麼東西,比我還好看嗎?&rdo;
一提到這事,安嵐的眼裡就放了光,連忙道:&ldo;這是吏部送來的,女子學堂的選址和費用。我和毓秀商量了許久,想著就建在西坊的順直街裡,避開鬧市,道路四通八達,從各個坊市過來也方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