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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賀焜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他伸手拉開最下層的抽屜,摸出了那隻舊手機,在手指間轉了足有五分鐘,還是放了回去,又把抽屜鎖上。
還是先去會會那個爹,回頭再來問這個兒子,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第七十章
大約兩個小時以後,在省第一監獄的訊問室裡,當邢嶽見到賀焜時,心裡多少有些意外。
按照「有其父必有其子」的原理,他想像中的賀焜大概就是賀雄輝的老年版。一身疙瘩肉,外罩著迷宮一樣複雜的紋身。
等見了本人,才發現這倆人除了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和藏在鏡片後的眼睛,別無任何相似之處。
不過顯然這眼鏡戴在賀焜臉上就和諧多了,襯得他像一個退休的老教授。
也不知他到底是真的眼神有問題,還是跟賀雄輝一樣,喜歡拿眼鏡裝點門面。至少在邢嶽看來,他比他兒子眼神更好。那兩道目光像一對冰錐,要不是有鏡片攔著,怕是會直刺到邢嶽臉上。
賀焜帶著手銬,被獄警領著,坐進邢嶽和秦鵬對面的椅子裡,有規有矩,神態安閒。只是自打邁進門口,視線就始終在邢嶽的臉上打轉,就好像他才是這間訊問室的主人。
邢嶽也同樣盯著他,沒有表情。
他很不喜歡賀焜這種連掩飾都懶得唬弄一下的囂張眼神,再配上那副看上去已經被改造成守法公民的忠順表情。邢嶽就在心裡冷笑,千年老妖立志做新人?別逗了。他的每一道皺紋裡都藏著狡黠,像一副盔甲,把日趨老邁的身體護得密不透風。
他這種人邢嶽也打過交道,總的來說就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你來軟的,他就像灘泥。來硬的,他就是爛泥裡藏的石頭,紋絲不動。
因為無所欲,所以無所懼。
對於這麼一個沒有未來的人,能誘惑到他的只有自由,偏偏誰都給不了。
既然不能給他甜,就只能讓他疼。否則別想從這人嘴裡套出半個字。
可這條老蛇的七寸到底在哪呢?
「賀焜。」秦鵬叫了他一聲。
「到。」賀焜應聲抬起頭。他早已收回了視線,正看著腕子上的手銬,手指在上面緩緩摩挲著。
「今天我們來是要找你瞭解些情況。」秦鵬推過去一張照片,「這個人你認識吧?」
賀焜微微向前探身,瞅著桌面上的照片,像是在努力辨認,「看著眼熟。」
他的聲音很沉,略顯蒼啞,當真就像一條剛剛結束冬眠,沙沙地鑽出洞口的老蛇。
「眼熟?」秦鵬冷笑一聲,「跟了你那麼多年,又陪著你蹲了十年監獄,結果才混個臉熟?叫人情何以堪啊?」
賀焜扯動著嘴角,「報告警官,我獄友挺多的,不可能每個都熟。而且我老了,記性也差,好多人都已經忘了。」
跟著目光一轉,「你說是不是,邢警官。」
對於賀焜忽然叫出自己的名字,邢嶽多少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吃驚。像他這種人,雖然身陷囹圄,看似與世隔絕,其實該知道的他全知道,想知道的也都能知道。
他從沒跟賀焜打過交道,暫時還猜不透這人的意圖。不過這倒是讓他重新審視起賀雄輝主動給自己充當線人的用意。
賀焜的目光仍緊緊地盯著,捕捉著邢嶽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他想探探眼前這年輕警察的斤兩。
對於陌生的獵物,老蛇會先釋放一波毒液,再觀察獵物的反應,最後才決定是繞開它,還是吃掉它。
邢嶽身子前傾,手肘撐在桌上,迎著賀焜的目光,「你記性這不挺好麼,連我這個沒見過面的人都記得。袁傑跟了你十幾年,忘不了。」他把又照片朝前推了推,「要不你再好好看看?這是他生前最後一張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