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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海的家哪哪都很乾淨,整整齊齊的。這讓他感到緊張,也有些拘束,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會隨時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破壞環境。
「邢哥,你去歇會兒吧。」項海看他就那麼站著,慢騰騰地擦著手,感覺馬上就要睡著了。
「嗯。」他擱下毛巾,晃到了客廳,看見沙發,便沉沉地陷了進去。
這家的沙發,也沾了狐狸精的妖氣,勾搭他,纏著他不放
「項海,你這有咖啡麼?」邢嶽把自己癱進沙發裡,閉著眼,仰頭枕著靠背,腿伸得老長。
「沒有,茶行麼?」
「也行。」他慢吞吞地應著,覺得腦子裡那根抽動的鞭子節奏越來越快。可即便如此,也沒能阻止上下眼皮往一塊兒湊。
「那你等會兒,馬上就好!」
「好。」項海又聽見邢嶽答應了一聲。
可等他一通忙活,把濃濃的一杯茶端進客廳,才發現邢嶽早就睡著了。
「這姿勢還挺難拿。」把茶杯擱在茶几上,項海抬起胳膊比劃了兩下,試圖還原邢嶽的睡姿。
頭要仰著,臉向左側著,半埋進沙發靠墊;一隻胳膊要搭在頭頂,手背蹭著身後的牆,手指還要抓著頭髮;另一隻胳膊搭著沙發扶手,手肘朝外,手朝裡;身子往右邊扭;一條腿曲著,一條腿伸長。
更重要的,整個人由於力矩,扭矩等各種矩的不平衡,還在一寸一寸地緩緩歪倒。而且全程人還不能醒。
終於,在項海的注視之下,邢嶽整個身子倒進了沙發,只把兩條腿留在了地上。
見他睡得不省人事,項海就踮著腳過去,悄無聲息地蹲到了沙發邊上。
雖然覺得這種行為挺變態,可他還是把臉湊了過去,盯著邢嶽看。
這人睡得很沉,睫毛垂著,一動不動。可能是因為半側的臉被手臂抵著,呼吸聲重了幾分,嘴唇也微張著。
就這麼可恥地觀察了一會兒,他又歪過頭,去看邢嶽左耳垂後面的那顆痣。
如願以償地看了個夠,他這才站起身,喘了口氣,捫心自問,「你他媽不會真是狐狸精變的吧。」
見邢嶽的腿還在地上拖著,他小心地勾起一隻褲腳,把一條腿拎上了沙發。
還挺沉。
接著又去拎另一條腿。
可到底手還有些使不上勁兒,拎到一半,腿「咚」地掉回地上。
項海嚇得一縮,原地沒敢動,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等了一會兒,人依然一動沒動。
唉。他默默嘆了口氣,這該是有多困啊
作為同行,項海大概能想像得出邢嶽的工作強度,一定比自己更忙,壓力也更大。
而他的生活,項海並不瞭解。
只是隱約能感覺到,他心裡有事兒,不痛快。背上有包袱,不輕鬆。一些熾熱的情緒被壓制著,不得釋放。因此但凡給了他哪怕一丁點兒的出口,那一團火就會衝出來,燎人。
正站在沙發邊發呆,邢嶽的手機突然就響了。
項海嚇得連滾帶爬出了客廳,躲進廚房。
支著耳朵聽了一會兒,手機一直在響,可沒人接,直到被自動結束通話。
才鬆了口氣,鈴聲又響了起來,沒完沒了的,好像一定要把邢嶽叫醒。
項海撇了撇嘴,皺起眉。
終於,在第三遍鈴聲就要結束通話的時候,電話被接了起來。
「餵。」邢嶽的聲音有些啞,聽不出什麼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問,「咋說的?」
又靜了一陣,「現在人還能說話麼?」
最後,「知道了。你在那等著,我這就過去。」
電話沒了聲兒,屋子裡靜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