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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項海也不說話。可總不能兩個人就這麼僵著。
「對不起。」邢嶽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對不起項海,對不起。你,你就當我是條瘋狗吧。」這會兒他的嗓子更啞了,發出的聲音連自己都不想聽。
「你先坐會兒,我,我去把飯盒騰出來。」
邢嶽把飯盒拿進廚房,把剩下的湯倒在自己的一隻大碗裡,然後就對著水龍頭開始刷飯盒。
這時他的眼前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幅畫面,就是一座大壩在開閘洩洪。積蓄已久的洪水就像被引爆了一樣,毀天滅地地噴了出來。
操!不就是開了個水龍頭麼,哪來的洪水啊?這想像力可真夠豐富的。
說好的淚點一米八八呢?
邢嶽關上水龍頭,把刷了一半的飯盒扔在水池裡,抓起桌上的煙和火機,轉身去了陽臺,又把陽臺的門在身後關上。
這算什麼啊?這他媽算什麼啊??
徐局還說找自己聊聊,有什麼好聊的?不就是翻了一眼舊檔案麼,自己招誰惹誰了?
可人家項海又他媽招誰惹誰了?
憑什麼啊?我都挺努力學習了,成績也挺好的,憑什麼你們就連我去哪念大學都不知道?
我他媽算是個父母雙全的麼?還是一隻散養的哈士奇?
不過你他媽又憑什麼拿人家項海撒氣啊?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以為人家是你什麼人啊?
邢嶽趴在陽臺上,一邊抽著煙,一邊一下一下地抹著眼睛。
可眼淚這東西吧,就跟打噴嚏似的,你越想控制它爆發得就越兇。才抹掉了一串兒,新的一串兒跟著就下來了。以至於到了最後,邢嶽就顧著左一把右一把地蹭眼睛,連自己到底為什麼哭都忘了。
操。這實在太沒面子了,這是老爺們兒幹的事兒?跟條瘋狗似的把人家項海給罵了,然後一扭頭,自己倒跟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似的跑一邊抹眼淚去了。
人家可還叫你哥呢,是不是該改口叫聲「邢姐」?
唉,眼睛火辣辣的疼,眼皮也一定腫了,因為視野都從寬屏變窄屏了。
現在這副德性,更沒臉去面對項海了。
不過說不定人家已經自己摔門走了呢?那可就太好了。
煙抽完了。邢嶽深吸了一口氣,也沒吸到多少,鼻子裡像塞了兩塊大石頭。他蹭了蹭發燙的眼睛,這才拉開了陽臺的門。
可惜,項海沒走,也沒有坐在餐桌那,而是站在廚房的水池邊,剛剛刷完最後一個飯盒。
聽見開門聲,項海朝那邊看了一眼,就把水龍頭關上,拿毛巾擦著飯盒上的水,「邢哥,在你家抽菸必須得去陽臺是麼?」
「不,不是,隨便,想在哪抽在哪抽。」邢嶽現在的嗓子簡直就像是砂紙糊的。
「我操。」項海也被這滄桑性感的聲音給嚇了一跳。他把擦乾淨的飯盒擱在一邊,給自己點著一支煙,靠在了水池邊。
「飯呢?還有雞腿呢?」邢嶽的視線四處亂掃,「剛才剩的那些放哪了?」
「倒了。」項海看著他,「垃圾桶裡呢。」
「操。」邢嶽好一陣心痛,他本打算擱冰箱裡明天接著吃呢。
「操誰啊。」項海吸了一口煙,「想吃我再給你做。」
「啥??」邢嶽呆若木雞,不是,呆若木狗。
「至於麼邢哥,」項海叼著煙笑了,「就一頓飯唄,還給你饞哭了。」
「操!誰,誰他媽哭了?誰啊?誰啊?」雖然理虧,但氣勢不能輸。邢嶽立刻瞪起了桃子一樣的狗眼。
項海歪著頭,又長長地吐出一道煙霧,直撲向那對通紅的眼睛,「以後饞了就說話,我724小時接單,免費,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