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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海哥?」見他臉色發白,李莫就更害怕了,「你,你怎麼了?」
項海呼吸有些急促,胸口上下起伏著,額角都滲出了汗珠。好一會兒,他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這才鬆開手說,「對不起。」
李莫把手縮回來,看著他有些擔心,又有點忐忑,「項海哥,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沒有,沒你的事兒。」項海用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漸漸恢復了正常,「對不起,是我太大聲了,嚇著你了吧?」
「我沒事。」李莫覷著他的臉色,扯過一張紙巾攥在手裡,很快就被擰成了麻花,「項海哥,要不今天就不看我爸了,我先走了。」
然後就站了起來,「謝謝項海哥請我吃飯,還有那個玩具。」說完就去拎她的書包。
「等等。」項海伸手攔她,又把人按回到座位上,「再陪我坐會兒吧。」
說起李東興毒癮發作,小姑娘那平淡的神情讓他揪心。
哪怕撒謊說自己吃過早飯時,她還會口齒打結,就好像做了什麼錯事。可提到那種醜陋到令人窒息的畫面,卻接受得坦然。
不是她不懂是非,只是她的世界本就是顛倒的。
在她的世界裡,爸是用來躲的,媽是用來打的,而自己,天經地義就是被用來忽略的。
習慣於此,會覺得外面的世界大差不差,也就那樣。
直到有一天,當她發現,原來別人的爸媽,每天晚飯後的散步,是要手牽手的;原來別的女孩兒,是可以因為早餐不合胃口而鬧脾氣的;原來別人的爸,不但記得女兒的生理期,還會親自給女孩兒煮紅糖水。而不是讓女兒為了買一包衛生巾,硬著頭皮向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成年男人伸手去討十塊錢。
原來別人的世界竟是這樣的。
連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回憶,在別人眼裡都像默片時代的喜劇電影,誇張到尷尬,滑稽到心酸。更別說那些連她都覺得上不得檯面的日常。
那時她會卑微到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也許現在還不算晚,讓她試著去看一個平凡卻值得去追求的世界。
項海輕輕搓著手,小心地籌措著語言,「李莫,吸毒,是不對的。但你爸的那個病,跟吸毒應該沒什麼關係。任何人都可能生病。有些病治得好,有些病還不行。」
「至於他犯毒癮的樣子,」項海又放低了聲音,「你試試看,能把它忘了麼?」
小姑娘皺起了眉,像是在試,又像是不太理解他的話,「項海哥,這東西也忘不了吧。」
「你試試呢?」項海鼓勵地看著她,「對了,你喜歡花麼?」
「什麼花?」
「什麼花都行。你想想,花多好看啊,那麼多顏色,還有那麼好聞香味兒。」
李莫翻著眼珠,就那麼想了一會兒,「嗯,還行。」
看她對花好像沒什麼興趣,項海就又問,「那咱不說花了,你喜歡什麼?或者你覺得什麼東西最可愛?」
李莫鼓了鼓腮幫子,「我最喜歡貓,我覺得小貓特別可愛。可我媽不讓我養。」
項海撐著下巴問她,「那你喜歡什麼顏色的?長毛的還是短毛的?」
李莫挺認真地想了想,就好像真的在給自己選一隻小貓,「長毛短毛都行吧,不過我最喜歡黑色的,最好是爪子尖兒和嘴那一圈兒是白色的,就跟黑貓警長那樣的。」
說完她自己也翹起了嘴角。
「行,就黑貓警長那樣的。」項海看著她,「那李莫,你試試看,以後如果不小心又想起你爸犯病的樣子,或者任何你不喜歡看到的樣子,就馬上去想想那隻小貓。」
「你看小貓咪多可愛啊,毛茸茸的軟呼呼的,還衝你叫呢。你不得給人準備點好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