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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刺骨的寒風颳得越來越猛烈,夜空也徹底放了晴,億萬星辰的光,穿越了幾十幾百甚至幾萬光年的距離,抵達了她的鏡頭。
星幕之下,舞動的極光也愈演愈烈,逐漸覆蓋了半個天空,形成了一大片絢爛的粉色與綠色,美得讓人忘記了呼吸。
楊北茉快速調整著焦距,按動著線控快門,不停記錄著極光掠過天空的軌跡,一直到最後一抹光暈消失在了天際,她才戀戀不捨地收起了相機,扛著三腳架回了自己租來的越野車,連夜開到了距離輪渡最近的港口。
她從後備箱裡翻出了一條厚毛毯,放平了駕駛座,直接和著衣服睡在了車上。
一來可以省下酒店錢,二來也方便她明天一早乘輪渡回大陸趕飛機。
雖然車上睡得並不踏實也不舒服,但楊北茉早已習慣了。星空攝影師這職業只是聽上去高階又浪漫,實際上卻充滿了艱辛和困難。
比如她獨自深入挪威邊境拍攝超新星爆炸後殘留的星雲時,差點沒被路過的狼群當成送上門的夜宵。
不過看看相機裡捕捉到那些絕美的星空照片和影片,她倒覺得這些苦也值得一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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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輾轉了十幾個小時回到上海的出租屋後,楊北茉簡單整理一下這次拍到的極光和星空照片,便爬上了自己的小床,準備好好補一覺。
南半球的寒冬,正值北半球的盛夏。
為了省點電費,楊北茉空調也沒開,只搞了個老式的搖頭風扇,在一旁窗臺上呼呼吹著,伴隨著吱嘎吱嘎的搖頭聲,和窗外連綿不絕的蟬鳴交織在了一起,多少讓人覺得有點煩躁。
但困得不行的她腦子自動遮蔽掉了這些噪音,沒一會兒就昏睡了過去,甚至都沒有察覺貼在牆上的海報被那風扇吹翻了一角,拽得老舊的牆皮跟著一起脫落了一小塊,最後連著海報一起掉落在了她的腿上。
海報上是一個抱著吉他坐在舞臺高凳上的男人。頭頂燈光冷白,他低著頭,細碎的頭髮垂落在深邃的眉骨間,長睫在眼底投下了參差的陰影。即便看不太清他那雙低垂的眼睛,但他直挺的鼻樑和稜角分明的下頜線已經顯出了造物主對他的優待。
在海報的右下角,還有一個飛鳳舞的印刷簽名,要很仔細才能看出是「程星野」這三個字。
睡夢中的楊北茉翻了個身,無知無覺地將那簽名壓在了腿下,皺成了一團。
直到第二天醒來時,她才發現了自己慘遭不測的海報。
「啊啊啊啊!」
楊北茉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撿起那張壓得皺皺巴巴的海報,拿手按了半天,才勉強撫平了一點。
雖然這不是他親筆簽名的海報,但也是她廢了些功夫才搶購到的限量款,搞成這副模樣她還是覺得很心痛的。
不過留給她心痛的時間也並不多,此刻桌上的時鐘已過12點,距離她和星娛傳媒約定的見面時間只剩1個來小時了。
楊北茉趕忙從書架上抽了幾本厚厚的攝影集,將海報平整地壓在了書桌上。
接著只用了十來分鐘的功夫,她便完成了洗漱,將有點出油的頭髮全部撩起綁了個高馬尾,露出了乾淨光潔的額頭。
也來不及戴隱形眼鏡和化妝,她直接拿起桌上的圓框眼鏡,架到秀挺的鼻樑上,勉強遮掉眼底的黑眼圈。
最後她從簡易的衣櫃裡翻出了件白色t恤和工裝褲,門口隨便拿了雙帆布鞋,匆匆換上出了門。
雖然她租的房子是個不足40平米的老破小,但位置優越,就位於上海老城區的中心,周圍地鐵公交四通八達,去哪都不算遠。
所以即便她起得有些晚了,還是卡著點踏進了星娛傳媒的大門。
楊北茉快速環顧了下那裝修氣派的前廳,目光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