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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她,我呆了,流了好久的淚。我怎麼也不能把一個如花少女和一個養育了兩個孩子的婦人聯絡在一起。時光弄人,最殘酷的也不過如此吧。 風鈴虛化成一片白光,我這才發現眼裡蓄滿了淚水。生命中走過的每一個人,越是試圖抹去,越是歷歷在目。作為一個Les,我的記憶裡,屈辱和傷痛更是無頭無尾。 《賦格的藝術》停止了,突發的寂靜使我感到了無處宣洩的煩亂。矮櫃上擺著小滿的照片,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她的笑就是對我的蔑視。我把照片從相框裡扯出來,慢慢地撕碎了,丟進垃圾桶裡。&;nbsp&;nbsp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書包網
舌頭是有靈魂的
朱笛的五官在我的印象裡早已模糊了,清晰的只有她的某些神態,譬如說話時習慣咬住下唇;注視時眼睛裡總是盛滿疑問;思考時喜歡用手指絞頭髮……即便是這些清晰的東西,也都是碎片式的。關於朱笛的記憶,穩定成型的,只有“第一個單戀情人”這個帶點兒感傷的符號。儘管我對朱笛有過肉體的侵犯,可是回憶起她時,卻從沒有過性的意念和衝動。朱笛已成為我青春時代的一個愛的里程碑,縹緲得像一片沒有家的雲。 朱笛離去這麼些年,我的愛情世界一直是空白的。小滿和愛情無關,她不過是我用來填空的幾個女人中的一個,儘管只有她和我同居過,可相處時間的長短,和愛情的發生與否並沒有必然的聯絡。 而現在,我不得不承認,終於有個女孩向遙遠的朱笛挑戰了,她是桑子。我預言她將比朱笛更使我震撼。相對於桑子在我心裡的分量,朱笛顯然是單薄的。桑子在情與性上都已經征服了我——當然,她可以不自知。每想起桑子,我動盪的熱望裡總是夾雜著性幻想。更可怕的是,我的舌頭竟有進入她的衝動!也正是桑子使我明白一個事實:舌頭這個器官也是有靈魂的,並不是任何物件都可以接納的。 愛似乎又向我走來了,也許更多的將是折磨。但起碼我的日子不再空虛了,瀕臨滅絕的熱望又復甦起來——我竟開始注意自己的生活習慣、談吐裝扮這等小事了,這真有點可笑。畢竟,有夢的生活還是可愛的。 大學要到正月十六才開學,諮詢所也在放假。這個寒假包括春節,我都得一個人過。小滿走後,我生活上有些不習慣,但精神確實得到了徹底的解脫。 除了必要的購物之外,我決定20天足不出戶。這20天,我不想接觸專業的東西,心理學著實侵蝕心性,很多研究心理學的人反而缺乏心理健康。讀小說、看影碟、聽音樂足以消磨時間,並且都是我喜歡做的事。 一直喜歡《睡美人》、《洛麗塔》這兩部文學上的頂級之作,我想利用這段空閒重讀。一個文學造詣很深的朋友早就告誡我,不要迷戀這兩本書,它們都屬於“魔書”,看多了容易被作者誘入無法自拔的魔境。《睡美人》的作者迷戀熟睡的少女,《洛麗塔》的作者迷戀發育未完的幼女,實際上都屬於“戀物癖”,就像有些人喜歡蒐集女人的內衣,不屬於健康光亮的文學追求。我對這種論調一直不以為然,也許我的文學造詣還達不到那種程度,我只能感受到作者對青春活力的刻骨眷戀。 納博科夫的《洛麗塔》,僅那開頭,就不知迷倒了多少人:“洛麗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慾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洛—麗—塔:舌尖向上,分三次完成,自上顎往下輕輕地落在牙床上。洛—麗—塔……” 而川端康成之《睡美人》,其雋永之美,我以為是要慢慢才能被發現的。老去的人面對熟睡赤裸的青春肉體時,入骨的嚮往和悲哀是需要設身處地才能體味的。“對這樣的老人來說,也許那就是生命本身,就是可以放心去觸控的生命……估計她不到20歲吧,老人覺得自己的另一顆心在振翅欲飛……在過去的六七十年間,自己究竟能觸控到人性的寬度有多寬,深度有多深呢?這種尋思使自己感到自己的耄耋,對於完全衰老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