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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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步步皆錯,三年前當我聽聞你答應宋席遠的求親之時,我恨不能……”我被他抱在胸口,看不見他臉上神色,只聽得他的聲音溫柔似水,緩緩而過,相反,箍著我的後背的力道卻越來越大,叫人窒息,我一個嚶嚀出聲,方才讓他稍稍放鬆寸許。
我自他心窩處一抬頭,正對上對面牆上懸掛的猙獰刑具,斧鉞、鐵鋸、榜笞、拶指、皮鞭……還有許多我連見都不曾見過的兇器,不知是鏽跡是血漬,在通紅的火光中閃爍著冥殿的森冷。再一低頭,卻見裴衍禎後頸一道紅腫的劃痕,延伸不知盡頭,在蒼白凝脂的肌膚上觸目驚心,我身上一個激靈掃過,寒澈入骨。
“他……他們對你行刑了?”
我慌亂地推開他,伸手便去解他胸前襟扣,手上卻剋制不住地顫抖,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盤紐,我卻怎麼解也解不開,最後竟不知從何生出一股蠻力用力一拉,將那盤扣繃斷在地,方才扯開他的衣襟。
火光下,一片白玉胸膛輕輕起伏,不見丁點瑕疵,我又慌亂褪了他的衣裳,翻過他的後背再看,除了那道紅腫,亦無其它傷痕。
裴衍禎轉過身,聲音似有幾分哭笑不得,“妙兒,那是我被蚊蟲叮咬的抓痕。”
我楞楞看著他,抽了口涼氣,兩串水珠子不能剋制地奪眶而出,悄無聲息,卻再也停不住,我伸手捂住了口,壓住那些將要從喉頭破門而出的抽泣哽咽。
裴衍禎面上一怔,旋即伸手硬將我捂口的手一根一根掰開,十指交叉握入他手心之中,反反覆覆喚著:“妙兒,妙兒,你怎麼了?”
我忿然甩開他的手,用破碎不全的聲音斷續道:“你拒什麼婚逞什麼英雄?你……你要抗旨……早先為何不抗?既然……既然三年前不曾抗旨,如今怎麼又來抗?……你做個循規蹈矩的臣子服從上面的安排便好,你好好地娶了那秦家小姐,安分守己地過一輩子有何不好?……你知道不知道,抗旨是死罪!……死罪……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顛顛倒倒,語不成句,我也不曉得自己要說些什麼,全憑著一股莫名氣力撐著。
此時,卻聽裴衍禎口中逸出一縷輕煙般喟嘆,竟似從未有過的歡欣滿足,顧不得上身未著寸縷,舒展手臂便將我輕柔擁入懷中。
被他這般一嘆,我只覺身上真氣盡散,遊絲一線在他胸口低低抽泣道:“我不想你死……”
裴衍禎抱著我輕輕搖晃,用手一下一下撫過我的脊背,哄孩子一般低吟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妙兒莫怕,莫怕。我還要與你白頭偕老到齒搖發落同槨而眠,如何敢這般年歲便去赴死?你還記得我那面裴家祖傳的免死玉牌嗎?至多削官為民,並不至死罪。”
燴鰱魚?掌勺人?
負責主婚之宮人一刻也不敢耽擱,飛鴿傳書,另派快馬加鞭,“兩江總督裴衍禎抗旨拒婚”一事以最快的速度分別從天上地下嗖嗖傳到了京裡。太后娘娘當場悲慟非常,聲稱對裴衍禎失望至極,皇帝陛下拍案震怒,直言裴衍禎此舉乃藐蔑皇權,視天家威嚴於無物,實是無可救藥,非午門斬首示眾不足以平其滔天怒火。然,念在裴家祖上有恩於皇室,皇恩浩蕩網開一面,故而“僅”收回免死玉佩,削去裴衍禎兩江總督一職,充入庶民,此生不得再入朝堂為官,以示懲戒。
我自裴衍禎被投入大牢次日探過一回監後,直至他出獄再沒去過一回大獄。宋席遠更是自那日婚典之後至今杳無音訊,再沒在沈家登堂入室出沒過。
沈園之中初夏漸至,除卻灶間新添了個廚子,樹梢尖臥上些破蛹而出的鳴蟬,倒也無甚變化,依舊有條不紊千篇一律地日復一日。
爹爹前些日子忙著去北邊跑絲綢,腳不沾地,今日好容易歇下來,全家人齊齊陪著在前廳吃晚飯,順道聽爹爹說些天南地北的奇聞異事。丫鬟們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