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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昌平君已經重新出現在秦王政面前。
“昌平君,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寡人交代你的事情辦妥了?”
秦王政很高興,他還以為是昌平君已經把呂不韋搞定了。
昌平君忙躬身行禮。“大王,微臣還未能辦妥此事。”
秦王政的臉唰的一下拉了下來。“還沒辦妥?”
昌平君趕緊說:“呂不韋提出一個請求,他希望能見太后一面。微臣特來請示大王。”
嬴政聽聞,微微皺眉,眼神中透著疑慮:“他為何要見太后?”
昌平君如實回答。“微臣不知,微臣也曾提醒他莫要寄希望於太后,可他甚是堅決,稱若不許此願,哪怕全家被誅亦不會認罪。”
嬴政來回踱步,沉默良久。
他心中思忖,呂不韋如今已無翻身之力,見太后一面又何妨。況且,或許能借此機會讓呂不韋徹底認罪伏法。
“準了。”嬴政終於開口。
昌平君領命而去。
很快,趙姬這個重兵的護送下來到監牢。
酒菜已經被撤走,呂不韋正躺在窗戶邊打盹兒。
兩個內侍提著燈籠走在前面,趙姬在侍衛的押送下緊跟其後。
牢房裡的味道很難聞,趙姬直捂鼻子。
一直走了很遠,到了牢房盡頭,幾人才停下。
牢門的鎖鏈給牢頭開啟,趙姬緩步進到大牢。
呂不韋聽到門口的動靜慌忙睜開眼睛,牢房中光線昏暗,他有些看不清外面的來人。“是你嗎?”
趙姬眼中噙淚,快步上前握住呂不韋的手,輕聲呼喚:
“呂郎!”
這一聲呂郎讓呂不韋老淚縱橫,他一下想到了往昔的歲月。
那時趙姬和他在湖中泛舟,兩人坐在船頭,就像昔日的西施范蠡,快活似神仙。
呂不韋握緊趙姬的手,緩緩開口:“丫頭!”
記得兩人當初相戀時,呂不韋年長他十歲,那時呂不韋常稱呼她為丫頭。
這一聲丫頭讓趙姬的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湧了出來。
趙姬泣不成聲,摸著呂不韋那花白的鬍鬚,說道:“呂郎,怎會如此?你為大秦鞠躬盡瘁,為何落得這般田地?”
呂不韋苦笑:“大王欲治我謀反之罪,我自是不認,可如今形勢,我命不久矣!
想我呂不韋英雄一世,榮華富貴早就享受過了,這世間我唯一放下不下的人,只有你了。”
趙姬聽聞,哭得更厲害了。“呂郎,你若不在,我獨活於世又有何意義?”
呂不韋輕輕拭去趙姬臉上的淚水,“傻丫頭,莫要說這種胡話。我此次求見你,只為告訴你一些秘密。”
趙姬止住哭泣,疑惑地看著他。
呂不韋壓低聲音說:“我曾暗中培養一股勢力,並非為謀反,而是為防他日有變,能護秦王周全。那半塊虎符就在我書房暗格之中,你找機會告知大王,有了這份情分,你們的母子之情便可以周全了。”
趙姬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呂不韋還有這番苦心。
呂不韋接著說:“我知大王恨我與你之事,然我二人之情,此生無悔。望你日後好好活著,莫要再捲入紛爭。”
這時,守衛前來催促趙姬離開。趙姬不捨地鬆開呂不韋的手,跟著守衛離去。
守衛剛一離開,昌平君就急不可耐的走了進來:“丞相,認罪書能寫了吧?”
呂不韋點頭。“不用寫了,我都認,全是我乾的!”
這份坦蕩從容,讓昌平君為之一振。
自己幾天前天天給呂不韋上大記憶恢復術,折磨了他這麼久,他連一個字都沒說,趙姬只和他見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