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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逾最先見到耷拉著的紅線,是葉惜。 了無生氣的紅線緊貼地面。 那時,謝逾僅僅認為,這紅線代表著愛情的完結。 直到葉惜死去,紅線化作泡影,她才恍惚明白,那緊貼胸口的紅線,不僅僅是愛情的化身,更是生命的寫照。而耷拉著的紅線,則預示著生命的油盡燈枯之相。 儘管它會在主人臨死之前,散發掉自己的最後一絲光亮,但同時也宣告了一條生命的完結。 謝逾本以為耷拉著的紅線承載著這種殘忍意義,卻不曾想到——孟裕峰與袁藝伶中間的紅線,卻是另一種更殘忍的存在。 正如孟裕峰之前與她所說,他們紅線顏色越深,他就離死亡越近。 那條紅線,竟天生就是為了阻止他們在一起的枷鎖與警告! 而現在,這種枷鎖與警告儼然存在於自己身上:她和陸一航身上的那根。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幾乎是在所有細節串聯起來的一剎那,謝逾下意識地說道。 說罷,她起身,毫不猶豫地轉身想往門外走。 孟裕峰也不追,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似的,端起茶杯,細細地品了一口。 謝逾走出了一步的距離,只覺得心口突然又是一陣沒來由地抽動,她緊忙捂住胸口,臉色霎時慘白。 這時,孟裕峰才緩慢開口挽留:“你就打算這樣自欺欺人?” 謝逾輕喘著氣,緩過來後,才慘白著唇回頂道:“不然呢?像你一樣直接退縮?然後像個酒鬼一樣,天天醉生夢死?” 孟裕峰緊緊捏了捏拳,眸色暗了幾分。 但僅此一瞬,他眼底那一點情緒便馬上消失殆盡,又掛上了一貫的笑容。 “酒鬼?”他自嘲地笑了笑,“喝Romani Conti的那種嗎?我倒是恭敬不容從命。” 謝逾卻並不感謝孟裕峰的幽默致辭,她的眸色極冷,唇色也慘白、毫無血色,卻還是出於禮貌地回道:“那我先走了。”說罷,抬腳走去。 幾乎是一剎那,在她控制不住想到陸一航的時刻,她的心臟立馬伴隨著一陣劇痛,她差點喘不過氣,腳下也隨之癱軟下去。 孟裕峰眸色瞬間一凝,慌忙上前一把扯住謝逾的胳膊,將她帶到了沙發上。 他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收起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眉宇間是從未有過的凌厲,“謝逾,我本來今天就是要同你講清楚的。” “不用。”謝逾捂住胸口,執拗道。 孟裕峰凝視著謝逾,見她眼眶微紅,似乎接受不一切,眼底閃過幾分不忍,但還是開口語重心長道:“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突然放棄和阿伶的姻緣?” “你害怕了。”謝逾微微抬眸,眸光中卻閃爍著堅定,“但我和你不一樣,孟裕峰。陸一航是我想選擇的人,也是我唯一會選擇的人。我不會放棄,也不可能放棄。” 孟裕峰愣了愣,有一瞬間的恍惚。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半晌,他有些輕蔑地笑了笑,開始時笑聲很輕,彷彿一陣嘆息,漸漸地笑聲越來越大,儼然成了一種自嘲。 他喃喃道:“阿伶肯定也是和你一樣想我的吧,那看來,我倒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了。” 謝逾擰了擰眉,她越發難以看清孟裕峰了,或者說,她一直都未曾看清過他。 在這一陣近乎極致的自嘲後,孟裕峰好似終於發洩完了最後一絲情緒,眼眶猩紅,“她是我拼了命求來的,我怎麼捨得。” 謝逾聞言呆了呆,卻怎麼也聽不懂他話裡的話。 “孟裕峰?”她輕聲問道。 孟裕峰卻彷彿視若無睹,依舊呢喃道:“我說過不管什麼我都不會放開阿伶的手,可是,如果代價是阿伶的命,我怎麼捨得?” 謝逾瞳孔瞬間地震:“!!!” “你不是說一切後果不會牽扯到阿袁嗎?怎麼會……” 孟裕峰卻是無助地搖了搖頭,眼底的落寞潛滋暗長,燈影下,他的頭髮濃密而雜亂,嘴唇上的小小胡茬格外眨眼,顯得他形單影隻,似有無盡的落寞。 他的沉默證明了一切。 謝逾只覺得剛剛才緩過來的心再一次受到了重創,細心的她立馬將陸一航放在了和阿袁一樣的位置。 所以說,紅線同樣會威脅陸一航的生命。 謝逾胸口的弦一瞬間斷了。 在這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