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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是&ldo;我這是遭報應了&rdo;的憋悶感。
楊思覓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似乎真的是你們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ldo;你真的開心嗎？&rdo;尤紀問。
楊思覓悠悠地道：&ldo;做人怎麼可能會開心呢？&rdo;
&ldo;看得越清楚明白越不可能開心。&rdo;尤紀贊同般地道。
&ldo;你是說你嗎？&rdo;
尤紀道：&ldo;我是說你。&rdo;
&ldo;你覺得我是怎樣的人？&rdo;楊思覓道，&ldo;憤世嫉俗，自認為看透世情，妄想做個自由自在的性情中人，浪費自己的才能，浪費自己擁有的資源，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旁人的惋惜和恨鐵不成鋼。‐‐這樣的人？&rdo;
尤紀靜靜地看著楊思覓‐‐或是在透過皮相看著其他人，&ldo;為什麼要這樣？&rdo;
&ldo;你剛才說過答案了，因為：不開心。因為看得清楚明白的人不會開心。&rdo;
尤紀搖頭，似是不滿意這個答案。
楊思覓又給了他一個答案：&ldo;本質上是因為理想破滅了‐‐所以不開心。&rdo;
&ldo;理想？我只是想教會他看清現實。&rdo;
&ldo;順便打破他的理想。&rdo;楊思覓笑了下，&ldo;很多人都死在了丟掉理想的那一刻，往後活著的只是他的軀殼：一具行屍走肉。少數人玉石俱焚，連自己的軀殼也不願意放過。&rdo;
&ldo;……&rdo;尤紀晃了幾晃，像盞碎掉了玻璃罩的油燈，失魂落魄的。
許久之後，尤紀道：&ldo;你呢？你怎樣？&rdo;
楊思覓把腳從茶几上拿下來，坐起來看著尤紀，&ldo;我？還是尤瞻？&rdo;
尤紀有個兒子叫尤瞻，算是個有意思的人，任性自我，而且理想化，滿腔熱情，彷彿生機勃勃，但其實他的質地有點脆，像高溫的玻璃，澆上冰水它會裂。
極度的理想主義者遭遇現實的殘酷後，容易變成極度的虛無主義者，然後，懷疑一切否定一切，甚至生機就此斷絕。
&ldo;你。&rdo;尤紀道，&ldo;你們不像。&rdo;
&ldo;當然不像。&rdo;楊思覓道，&ldo;我不會執著於理想，也沒人引導我一定要有遠大理想。你如果想知道執著於此並且還活得好好的人是什麼感受，那你得問程錦。&rdo;
尤紀愣了下，程錦像他兒子嗎？完全不像，就像兩顆明顯長得不一樣的樹，他兒子是肆意生長的那顆，程錦是修剪過的那顆。
楊思覓道：&ldo;尤叔，你以前暗戀過我媽或者我小姨？&rdo;
&ldo;……&rdo;尤紀道，&ldo;胡鬧，沒那回事。&rdo;
&ldo;那我外婆？&rdo;
&ldo;……別胡說。&rdo;
&ldo;我還以為你特別喜歡我這個長相。忘了，我更像我爸……&rdo;
尤紀斬釘截鐵地打斷他，&ldo;你給我閉嘴！&rdo;
楊思覓是真的像尤瞻。程錦？他一點也不像。
程錦離開時是由尹風光送出去的，直接送回特案組的辦公室。
尹風光沒帶其他人，就他一人開車送程錦。路上他說：&ldo;我現在把你拉到一個偏僻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