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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陸承則‐‐這才是對他的不公平。&rdo;
陸父嗤笑了一番,好像在嘲笑他和他的天真:&ldo;公平?什麼是公平,強者才是世界上的毫無疑問的規則制定者,作為我的兒子,他也必須具備這種能力,也自然要聽從我制定的規則。&rdo;
&ldo;首先,&rdo;陸父瞟了他一眼:&ldo;讓他回歸正常人的生活是必須的。&rdo;
&ldo;你們年輕人小打小鬧平時我就不說什麼了……可是要到關鍵時刻,可就由不得你們了。&rdo;
蕭子期內心微微揪緊,面上不展露一點痕跡。
&ldo;恕我直言,您今天在此與我談了這麼多話,都是在勸我主動離開陸承則。&rdo;
陸父好整以暇將手指彎曲敲擊桌面。
蕭子期微微一笑:&ldo;可是您覺得他會放任我隨意離開,或者說,您覺得陸承則會是個能被您任意掌控的人嗎?&rdo;
&ldo;您今日會來找我,難不成是因為在陸承則那裡碰了釘子,不得已只好曲線救國,讓我選擇主動離開,對嗎?&rdo;
出乎意料的,這次陸父沒有露出任何不好的表情,心平氣和地說:&ldo;你說得對。&rdo;
&ldo;所以,這就需要你的配合了。&rdo;
蕭子期冷笑。
&ldo;其實我今天來,也不是專門只為了陸承則這一件事。&rdo;
陸父手指敲擊桌面似乎覺得很有趣,靠著背椅,望著蕭子期那張逐漸跟模糊的記憶裡出現重合的臉。
&ldo;那若是為了你那慘死的母親呢。&rdo;
話音剛落,蕭子期頓時臉色倏轉蒼白。
他放在桌上的手驀地握緊,手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刺進掌心:&ldo;……您這是什麼意思。&rdo;
看到蕭子期終於變了臉色,陸父才滿意地站了起來,按下手邊的按鈴,守候在門外的保鏢們齊齊出現,一名保鏢上前為他披上大衣。
&ldo;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其實比起母親,你反而更像你的父親。&rdo;他滿臉笑意地補充了一句:&ldo;各種意義上的。&rdo;
蕭子期竭盡全力才讓自己的心跳保持平穩:&ldo;這好像並不是一件能讓人爭相稱讚的事情。&rdo;
&ldo;是這樣嗎?&rdo;披上衣服,陸父笑著摸出雪茄點燃放在嘴邊:&ldo;年輕人,給你個忠告,無關立場‐‐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才是最愚蠢的。&rdo;
說罷,帶上一群保鏢浩浩蕩蕩揚長而去,宴席不歡而散,徒留蕭子期一人呆坐在原地。
他睫毛半垂的眼睛死死盯著桌面上繁複繚繞的花紋,悶脹的空虛緊緊地包裹著他,彷彿置身於野風肅瑟的山川之間,只覺得極其蒼白又冷漠荒涼。
半晌,他端起高腳杯,仰頭一飲而盡。
街市如晝,熙熙攘攘的人群互相擁擠,蕭子期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馬路上一排排車頭上明晃晃的白燈此起彼伏地亮起來,呼嘯著擦著他的衣袂飛過,整條街散發著人群擁堵擦肩而過時飄來的臭汗味、食物的香味、女人的香水味……幾十種味道混雜在一起,聞起來總讓人感到頭暈目眩。
穿過曲曲折折的大小街道,蕭子期在街角牆垣下找到了之前見到的那隻花貓。
它的年齡看起來也應該很老了才對,白天懶洋洋仰躺在陽光底下,翻出雪白的肚皮曬太陽,晚上俯臥在爬山虎的枝葉疊起的翠綠地毯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