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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玩。&rdo;
老林那頂帽子,一貫被孩子們當作笑談。油光水滑一頂黑皮帽,半點裝飾都沒有,戴在頭上寬寬大大,像是罩了個黑色垃圾袋,遠遠望去又像是黑色的禿頭。
他也不總是天冷時戴,一年四季,每隔幾個月總要戴上一回。他戴上那帽子,村口小兒就編了歌謠笑他:&ldo;滿天天那個星星呀一顆顆,滿村村那個老林頭帽一個,一對對那個烏鴉繞天飛,比不過老林那個腦瓜黑。&rdo;
林愫懵懵懂懂點點頭,她知道老林的牛皮帽,爬上炕頭取下來,再拿來給這些小朋友一起玩。帽子本就寬大,孩子們只把它當躲貓貓遮臉的罩布,兜頭蓋下扮個&ldo;瞎子&rdo;,再四下去捉那些尖叫著逃開的小夥伴們。
這一次,輪到花花兒扮瞎子。她頭上扎著小揪揪,皮筋上還綴了朵小紅花,俏皮又可愛。那頂黑帽子沉沉壓下,壓塌了她的小揪揪,她也絲毫不在意,嬌笑著數數兒,好讓小夥伴們都藏起來。
小林愫喜歡花花,一直跟著她,看她數了六十下。許是嫌帽子拿在手裡礙事,她沒有像別的小朋友一樣摘下,而是歪歪斜斜架在頭上,帽簷挨著她肩膀,露出圓圓兩隻眼睛。她咯咯笑著跑開,跑過一個谷堆。
林愫人小腿短,遠遠跟在她身後,待轉過谷堆,卻見花花兒在谷堆的陰影中嘻嘻笑著,周圍一片冷寂,只餘她突兀的笑聲在黑暗中,竟隱隱有絲寒意。
林愫喊她:&ldo;花花兒。&rdo;
花花不答,仍在笑。林愫走近兩步,才看到她在那陰影中蹦跳,像一隻青蛙一樣,一上一下,一跳一跳,臉上帶著甜美無雙的笑意。
周遭如此的安靜,可卻隱隱約約似有流水叮咚作響,林愫懵懂看著花花,也咯咯笑起來,上前想與她一同跳。她還沒走近,花花卻似被驚醒一般,不再跳了,也不再笑,冷冷看了林愫一眼,將帽子摘下遞給她,轉身離開了。
夜漸漸深了,小林愫帶著老林的黑色帽子回家。老林也回家了,帶了一小塊沾著桂花蜜的甑糕給她,她小口小口嘬著。老林問她玩得好麼,林愫點點頭,又搖搖頭,說:&ldo;花花掉水裡了。&rdo;
老林一愣:&ldo;哪裡有水?&rdo;
她卻只是搖頭不再多說。
那年暑假過去,花花回城裡上學。九月裡有天落大雨,她穿著黃色的小雨靴,打著帶小碎花的天堂傘,沿著馬路邊的積水,蹦蹦跳跳濺起一路的水花。她笑著鬧著踩著積水,掉進丟失了井蓋的汙水井中。
將近二十年的歲月,那個扎著小揪揪戴著小花皮筋的花花姑娘,早已經一點一點模糊在她的記憶之中。
林愫靠在返程的高鐵座位上,閉著眼睛,這次恰好經歷了胎牛皮衣,她才逐漸記起,老林似乎也曾有這樣一頂胎牛皮的帽子,而她幼時也曾經歷過類似一件事。
老林說過,誰穿上胎牛皮,騙過了守著生死門的牛頭馬面,就可以看到他的死路。而五感之中,聽覺最靈秀,林愫耳力極佳,未必能見他所見,卻能或多或少聽到聲音。
那晚的花花看到自己不久之後死於蹦蹦跳跳的雨水中,小林愫在她身邊聽到了水聲。而司機老邢,在穿上胎牛皮衣後,看到了即將死於車禍的他自己。
許是因為辨認不清,又或驚訝於視線之中突然出現的另外一輛米黃色計程車,邢司機猛打了一把方向盤,就這樣,撞上了路邊的綠化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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