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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金氏在裡頭聽見蘇氏來了,忙命接,自己就迎了出去,到了二門前,就見蘇氏從轎子裡下來,臉帶病容,一身憔悴,不免就可憐她,拉了她手道:“你如何病成這樣?”蘇氏聽了金氏這句,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顧不得底下人都在,就把委屈都說了。金氏聽了,就咬緊銀牙道:“沒天理東西,一家子吃了我們多少,還有臉伸手打老婆!妹子,你且彆氣,即來了,就安心在家住些日子,你婆婆那裡,我自有主張。”說了,就命人傳話給等在角門外何家轎伕知道,只說舅爺舅奶奶都知道了,正同他們奶奶商議主意,待有了準主意再回去。
金氏進來就命人收拾了蘇氏從前屋子,安排她歇下了,又撥了兩個丫鬟去服侍,自己遣了碧雲去請蘇員外。蘇員外在外頭如何不知道何佔奎叫御史大夫給扣下了,聽得妹子也回來了,轉身回來先見了金氏。
金氏道:“相公,妹子叫他們氣得不行,妾已勸著她住下了。州府那裡還要老爺做主。”蘇員外就道:“不料竟有人先一步告了他寵妾滅妻,也是他平時不肯行善,得罪人多緣故。”金氏笑道:“這話兒可不能在妹子跟前漏了口風,妹子自是知道我們都是為著她好,妾只怕她身邊丫鬟口風不緊,若是走漏一星半點,妹子就有吃不了苦。”蘇員外道:“這是自然。”
原是金氏勸著蘇員外替何佔奎捐官時就說,這平頭百姓都是有個寵妾滅妻之舉,官府不告不理,孃家雖可出首,只是這仇必然結下,對蘇氏也沒甚好處。這何佔奎若是做了官,他寵妾滅妻,就有御史監察大夫管著,只消有人告上去,沒有不管,倒不拘著是誰。只要何佔奎有一星半點不檢點,有證有據地以地方士子名義寫一封信去,這些都在監察御史職責之內,見了信必然查問,何佔奎這樣一個不知進退規矩,上官如何會喜歡,自然有他苦頭吃。只沒料著蘇府上還沒動手,就有旁人搶先告了去。
又說,蘇員外同金氏夫婦倆每日只陪著蘇氏說話,又請了大夫來給蘇氏調理,隻字不提如何搭救何佔奎。
何老太太見蘇氏一去不回,便知道是蘇府留下了,事到如今,她也沒心思再去蘇府說理,打點了銀兩,命下人送到州府牢內,上下打點,好叫兒子少吃些苦頭。不料,蘇員外也一早使了錢來,只要叫何佔奎吃苦。這蘇員外借了舅兄金鶴齡名兒,便是御史臺監察大夫也不好全然不給面子,何況牢裡這些差人,且蘇員外手面豪闊,自是奉命,雖不曾打他,只是要茶沒茶,要水沒水,飯菜送了來,不是冷就是餿,難以下嚥,這何佔奎打小兒也算嬌生慣養,如何吃得了這些吃苦,不過三日就瘦了一大圈兒。
這三日裡,監察大夫已將何府上下人等問了個遍,又提了羅姨娘老爹老羅頭來問了,果然是何佔奎給田地,再一查著底檔,那些田地原先主人竟是何佔奎正室妻子蘇氏,這寵妾滅妻之罪再也跑不掉,就判了下來:何佔奎寵妾滅妻,使嫡庶失序,有失官體,不能為黎明表率,著,革去官職,重責八十杖,以正官憲,彰顯風紀;另,刁婢羅氏,恃寵而驕,目無嫡室,以下犯上,法理難容,雖死猶有餘辜,姑念其女子體弱,責打五十杖,收為官賣,以儆效尤。
何佔奎聽得才到手官兒飛了已是魂飛魄散,再叫八十杖一打,便只剩下半條命在,抬回家去,將養了大半年才得起床,拄著杖兒才能行走,又過了幾月方得痊癒。
那羅氏更是悽慘,只捱到十五板上,□見紅,血就流個不住,行刑衙役忙住了手,進去回了御史大夫知道。御史大夫聽得這樣,就命人請了大夫來。
大夫來時,這羅姨娘只餘得一口氣,沒上半日就死了。原是她有了一個多月身孕,因日子極淺,連著她自己也沒察覺,這御史大夫又如何能知,杖責之下,這孕婦如何捱得起,小產而死,不過白丟一條性命罷了。
尋釁 遭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