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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是好東西,它能使人心向善。
官府拿出了黃澄澄的宣和銅錢,吸引了眾多城內居民踴躍參與,不到半天時間,便租賃了幾百間空屋,將露宿街頭的數千百姓都安置進了空屋內。
有了遮風擋雨的牆壁,當天晚上,再無一個難民在寒夜中凍死,有了軍隊賑粥,飢寒交迫的老人和孩子也有了一口熱粥果腹,不再被餓死。
入夜,雪徹底停了,一輪皎潔的月色掛在天空,黑青色的夜空格外乾淨,但也更加寒冷。
陳慶手執騎弓站在百步外,他注視著遠處的一個草人靶,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陳慶深深吸一口寒氣,猛地拉弓如滿月,幾乎不加思索地一箭射出,箭從草人靶側面擦過。
如果是用弩,他可以輕鬆地命中草人靶眉心,但他現在用的是騎射法,沒有時間給你瞄準,張弓就必須放箭,沒有時間瞄準,首先是目光的敏銳,其實是要尋找到一種感覺,而這種感覺必須要千錘百煉才能慢慢找到。
這種奇妙的感覺陳慶在練習馬上射擊時曾經找到過,但要把它轉化成騎射,難度非常大,甚至從前的感覺反而會成為一種障礙,他需要去克服這種狀態。
這就是他一連射了十幾箭,雙臂都痠麻了,依舊一箭都沒有射中箭靶的原因。
陳慶嘆了一口氣,又重新抽出一支箭,搭箭在弓弦上,他稍稍休息片刻,又再次拉滿了弓弦
次日上午,新招募的八百名新兵整齊地站在軍營前,他們軍服頗雜,有宋軍的鐵甲,有原來遼軍的黑漆皮甲和金兵的黃皮甲,但所有士兵都戴著宋軍的笠子帽,手執盾牌和長矛,整齊而統一。
“該說的話,昨天晚上我都說過了!”
年輕的主將陳慶站在一塊大石上給眾人訓話,“今天我要講的是訓練,我知道大家都是從軍隊出來的,現在又重歸軍隊,每個人都有基礎,但你們能保證自己可以輕鬆戰勝女真騎兵嗎?如果打不過,那在戰場上還是死路一條,這個冬天,我要強化各位的格鬥基礎和體力訓練,我的目的只有一個,讓大家在戰場上活下去!”
陳慶回頭一招手,徐寧走了上前,陳慶給眾人介紹道:“這位徐館主是我特地請來教授大家一些基礎武藝,他曾是東京八十萬禁軍金槍班首席教頭,是鳳翔府有名武術大家,希望大家能刻苦學習、訓練,學到一點能上戰場的真本事”
徐寧身穿黑色的武士服,什麼兵器都沒有拿,他說話依舊不急不緩,對眾人高聲道:“我知道大家都是軍人,既然指揮使已經下令,那各位必須服從,因為我的訓練方式很枯燥。
從現在開始,大家給我蹲兩個月的馬步,每天必須蹲夠四個時辰,輕蹲、深蹲、負重蹲,逐步加碼,然後晚上跑步練體力。
至於矛法,那都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如果下盤不紮實,再花哨的矛法也頂不住女真騎兵的一次衝擊。”
徐寧回頭把自己的大徒弟招上前,囑咐他道:“你給大家做好示範,如果有人偷懶,你直接告訴楊監軍!”
監軍是楊樺,他抿著嘴,神情嚴峻,他同時也是軍法官。
八百新兵沒有人提出任何異議,都老老實實跟隨徐寧的徒弟蹲下練習。
陳慶一點都不奇怪,他蹲過幾年的馬步,知道蹲馬步的效果,傅墨山就是因為下盤不穩,空有一身力氣,卻被自己輕鬆戰勝。
“指揮使想練騎射,現在就開始嗎?”徐寧笑著走了過來。
“隨時可以!”
陳慶從弓袋裡取出騎弓,徐寧瞥了一眼,眼中露出驚奇之色。
“這這是你從完顏婁室手中繳獲的吧!”
“館主怎麼知道?”
“這是太上皇三把收藏的御弓之一,叫做定遠,被完顏宗弼擄走,你也只能從完顏婁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