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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罷,皇帝也是壞,看出來褚雲馳裝醉還硬是將他留下來了,褚雲馳又不好立時蹦起來說自己是裝的。與他一同留下的還有幾個不認識的青年人,燈昏影暗之時,皇帝卻笑道:“總有不法之人,肆意苞蔭民戶,更有甚者,強佔土地欺壓百姓。前朝如此,不意本朝亦是如此!所屬地方官員與三長,竟皆是無能!唯有褚郎有能為,才叫朕心裡頗有些寬慰。”
褚雲馳一愣,這話可是奇怪了,別的地方不如寧遠,並非地方官無能,寧遠也是巧了,一來沒有什麼太跋扈的豪強世族,難度不是很大,二來半戟山也有些震懾作用,三來,褚雲馳為此也沒少做鋪墊!更是靠著褚氏的大旗才如此順暢。這些事皇帝不說都知道,至少最後一條他是知道的,前些天還當面誇過他:“尋常地方小官奈何不得他們,還是褚氏子賢能。”
什麼是尋常地方官,沒有背景唄!
此時皇帝這麼說,褚雲馳一個激靈,忽地明白了。皇帝實在是雞賊,在這兒煽動這幫熱血青年,還用他做典型(都是年輕人),到時候這幫人衝鋒陷陣,真得罪人了也不是皇帝在得罪人。
也就是說……皇帝也已經開始鋪路了?從括戶開始削弱士族,再一步步鞏固皇權。褚雲馳按下心裡的波瀾,仍舊一副溫和謙遜的模樣,與眾人應付了一陣,回家便去找他爹了。
禇靖正在前面府衙坐鎮辦公,兒子挾裹一身酒氣闖進來的時候還有屬官在,臉色頓時就青了。褚雲馳一時忘形,想起自己在寧遠時,也是討厭曹猛突然闖進來的,便胡亂給他爹請了個安就走了。老頭子更生氣了,你有正事進來就進來唄,你這不是存心搗亂嗎?
又一想,怕是宮裡有事?屬官在他不好說?倒也壓下怒氣,抽空抓住兒子問。
褚雲馳難得沒跟他爹磨牙,一五一十地說了,禇靖反倒很是平靜,笑道:“我還當是聖上今日便要大肆削爵呢,他有分寸,一步一步來,不是更好?證明他不是個……”昏君。
後面倆字父子之間意會便可了。
褚雲馳嘆道:“這倒是。你知道聖上心思清楚,到時候別當他是好糊弄的就行了。”
“你怎麼與為父說話呢!”禇靖一瞪眼,褚雲馳趁著他沒發作,就先跑了。
他前日打著給兒子行冠禮的旗號把人抓回來,也是半真半假,不久後便廣邀親朋,給兒子補了個冠禮——沒辦法,兒子當年跑得快沒趕上——取字聞鶴。他大兒子字觀鸞,也算配套出品了,老頭子還有一點兒私心: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以勸誡自家把持穩重。
此後沒安穩幾日,今上竟在朝堂之上發難了。此事本與褚氏無關,還是那個倒黴的閭國公,他有個遠侄霸佔良田被查出來了,御史參了他一本。這個事兒褚令儀事先並不知道,那個參人的御史跟他不熟,只是禇靖腦子轉得快,怎麼聽怎麼覺得這是皇帝的授意,這一本,話裡話外都在說閭國公門風不好,忝為國公。
本來麼,這個事兒搬到朝堂上來就有點兒小題大做了,閭國公又有不少姻親朋友,不少出來幫他回嘴的,皇帝卻是死活不鬆口。禇靖打定了主意不摻和,誰成想,崔璨都摻和進來了。
崔璨與閭國公也小有交情,雖然也嫌棄他,還是幫著說了兩句話:“閭國公之子侄霸佔田地,並非閭國公之過錯也,其子侄自有父母,閭國公怎知其詳?”
這一下不知怎麼戳中了皇帝,皇帝怒道:“滿朝文武,皆為閭國公開脫,可還有人記得此案本是霸佔民田?小民沒了田宅便是沒了生計,在爾等眼中,閭國公受一兩句言語上的委屈,竟比小民全家性命更要緊了?”
崔璨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閭國公也害怕了,這才連忙出列請罪。皇帝卻又把禇靖拉下馬:“尚書令都未曾開言,諸卿便這麼急著跳出來了?可見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