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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齊氏商號書房內,齊觀睚眥欲裂的盯著管家林伯怒吼。 “老爺,確實如此,晉安的探子回報說晉安商社不知從何處購來了糧米,正源源不斷從海路運往泉安。” “我不信,不可能。”齊觀瞪著雙眼仰著頭,“除了交廣他們還能在哪弄到糧米。” “老奴也是十分疑惑,可我們的人確實是親眼看到泉安的海港上源源不斷一船一船往來的糧食呀。” “是揚州?不不不,現在朝廷大軍已在徐州怎麼敢有人大舉賣糧,就算是有衛濟也斷然不敢如此,交廣就更不可能了,自從我們購糧之後衛盛就已經收緊了交州廣州售糧之政。”齊觀想的頭痛欲裂卻還是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林伯在一旁小心翼翼道:“老爺,聽說此次張簡率領船隊南下是為了開拓海上商路,您說會不會是最西邊的交州故地或是沿海的某處有哪些不為人知的地方有糧呢?” 林伯此言一出不禁點醒了齊觀,自己這邊雖然在陸上訊息靈通,可在海上卻是兩眼一抹黑,要真是張簡在自己沒想打地方搞到了糧米那自己豈不是功敗垂成。 “你這就派人自南海深入交州廣州各處,我要知道張簡到底從哪弄來了糧米。” 林伯見齊觀情緒十分激動已經失了方寸,便提醒道:“老爺,這交州地廣土人雜居地形複雜,恐怕我們的人手一時難以深入。依老奴之見,既然事已至此我們倒不如直接盯緊泉安看看那些糧米到底是不是真的。” 齊觀冷靜片刻這才恢復了一絲清明,細細想來管家林伯說的一點沒錯,這交州雖然名義上是交州,可卻是當初衛援將交州與廣州合併而來,衛盛身為交州刺史可政令所及皆在廣州,西面的交州故地土著和漢人雜居且當地士家大族多不服統屬,豈是自己一時想弄清楚便能弄清楚的,如今倒不如直接了當弄清楚這張簡到底是真有糧還是故佈疑陣垂死掙扎。 “好,就依你所言,你這便派人到泉安,一定要弄清楚這糧米的虛實。還有就是順便在泉安附近各縣尋訪一下是否有何可以利用的勢力。” 林伯一聽便知自家老爺這是想故技重施效仿甫州之事,於是會意應允下去準備了。 事情的發展正如張簡預料的,這個齊觀雖然聰明絕頂卻久在內陸不通海務,當然這也是現在這個時期人的短板,他若是知道大海之廣之險人力之艱難,便不會相信這海上運糧一說,可惜呀。 自從賀弼和張簡會面後泉安海港便被戒嚴,張簡命人在縣城和海港之間建立了糧寨專門用於糧草存放和轉運,張簡自己也將住所搬進了糧寨中,而負責糧寨護衛的則是賀弼從豐縣調來的三百精銳士卒。 這一日張簡親自來到海港迎候當初被自己託付給呂慶功的船隊,只見十幾艘大小船隻緩緩靠岸,還沒等船停穩呂慶功便迫不及待的從船上跳了下來。 近倆個月沒有見到張簡,呂慶功表現得十分激動,剛一跳下船便竄到了張簡面前,“公子,不辱使命,我把船都帶回來了,一艘沒少。” 張簡抬手拍了拍呂慶功的臂膀欣然一笑:“好,我就知道慶功你可託大事,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公子,這船雖然都帶回來了,可糧卻沒有收到多少,我們再回到寶安的時候衛盛已經下令嚴禁民間販賣糧米超過二十石,如有超過二十石者以罪論處。” 張簡微微一笑:“無妨無妨,本來便是為了讓齊觀放鬆警惕,多少與否並不重要。” 張簡說完忽的神色一肅,低頭在呂慶功耳邊低聲道:“你去知會各船上的人都聚集到一艘大船上,任何人不得下船與人交談,也不可傳遞任何東西,待到貨物裝卸完後會有專人帶他們回豐縣。” 呂慶功神色一詫,隨即便轉身照做去了。 張簡仔細的環視了一圈海港,這些船員的安置是早就已經定好了的,因為現在的泉安和糧寨說到底其實不過是張簡和賀弼佈置的空殼子罷了,賀弼從晉安府庫秘密調配出糧草,然後經由豐縣從海路運到泉安堂而皇之的運進糧寨,再經由陸路運回豐縣,如此迴圈往復,這樣一來保密工作自然是尤為重要。 就在張簡巡視的功夫,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