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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言自語地說:&ldo;天哪,恩斯特是對的。我們又得出發了。&rdo;
勞斯對我們說:&ldo;我對你們的軍容不會提出什麼意見,現在只要打好包,我們會在任何時候出發。明白嗎?&rdo;
有人在一旁抱怨說:&ldo;媽的,好景總是不長久。&rdo;
有人回答他說:&ldo;你想你來這裡就是為了呆坐著和放屁嗎?戰爭還在繼續。&rdo;
&ldo;打好包&rdo;意味著我們將要準備好迎接檢閱。我們現在人人的軍服都幾乎一塵不染,皮帶和彈袋都被擦得鋥亮並整齊地牢系在身上。至少這是我們在切姆尼茲新兵訓練時的成果。當然現在的軍紀要比我們受訓時鬆一些。但紀律的嚴格性完全取決於檢閱軍官的態度。如果他願意,他可以檢查我們的槍筒裡面和我們腳趾的情況,如果有人沒有按要求做到,那等待他的就是沒完沒了的站崗。
我現在還清晰地記得我到了切姆尼茲訓練時不久後的4小時體罰。一個上尉在城堡大院的地上畫了一個圈,那個圈完全在灼熱的陽光底下。然後我必須背上一個裝滿沙的揹包,那個揹包足足有40公斤重,而我的體重卻只有65公斤左右。在那裡站了兩個小時後,我的鋼盔被陽光烤得火熱,在這之後,我不得不咬牙支撐著自己,幾次幾乎要暈倒。這次體罰讓我牢牢記住了一個好士兵在軍營裡走路時不能把自己的手放在褲兜裡。
所以現在我們都飛快地將自己的東西打好包,並瘋狂地擦拭著自己皺巴巴的軍靴,花了幾乎整整一個小時才將自己的行李收拾整齊。然後我們被批准休息24個小時。不久後,我們這場短暫的休假便成為一場噩夢。
在我們休假的第二天凌晨,我負責午夜到凌晨兩點半的崗哨執勤。我站在一個用空彈藥箱搭成的臺子上,這個臺子可以讓巡邏的哨兵不至於陷到泥裡。在這個臺子的旁邊有一個被水淹了一半的單兵掩體,那個掩體是為負責守衛汽油庫計程車兵準備的,現在這個士兵就是我。這個夜晚多少有些溫暖。一陣夾雜著雨點的疾風將天空中厚重的白雲吹散,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不時從雲後探出頭來。在我的右邊是我們的軍車和營房。在我的前面是一片融入天際,一望無際的大平原。頓河現在與我們這裡的直線距離大約有8公里。在我們的營地和頓河之間,成千上萬的德國士兵正睡在汙濁不堪的工事裡。夜風傳來汽車引擎轟鳴的聲音‐‐現在無論是蘇聯人還是我們都在借著夜幕的掩護運送部隊和給養。有兩個巡邏的哨兵經過我這裡,我們按照常規打了招呼。其中一個哨兵講了一個笑話,我正要回答時,從南到北的地平線上突然被一大片升起的照明彈映得如同白晝一樣。接著又有第二輪照明彈升起,這時我感到了大地開始顫抖起來,我周圍的空氣也充滿了一種打雷一般的聲音。一個巡邏的哨兵喊道:&ldo;天哪!俄國人進攻了!&rdo;
現在我們可以聽到營地裡到處都是哨聲和命令聲。一群群計程車兵從我身邊跑過。炮兵們跑向那個被遺棄的機場旁的炮兵陣地。由於沒有人告訴我下一步要怎麼做,我只好待在原地不動。如果現在要穿越蘇軍炮火運送彈藥的話,那肯定是一種我們從未經歷過的任務。遠處交火的聲音依然在繼續,這裡面不時夾雜著我們大炮的聲音。前面的火光變得越來越耀眼,那些在我周圍奔跑計程車兵在火光的映襯下看起來就像是一排排不真實的影像。
就像是一個狂怒的巨人正在搖撼我們周圍的世界,炮擊的力量足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任何人在頃刻間化為烏有。雖然我們離前面激烈的戰鬥還隔著一段距離,但我還是弓起了腰準備隨時撲向面前的一個積滿水的坑裡。兩輛沒有開燈的牽引拖車向我駛來,拖車的車輪將淤泥變成了飛濺的泥漿。車上有兩個人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