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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辭衍！」女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季芸沒攔到他，直接大聲喊了出來，「小深的病情……」

聽到病情二字，夏辭衍立馬回頭警告的看過去，眉目冷下來：「你想幹什麼？」

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圍過來，季芸這副想要拉季柏深下水的樣子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季柏深的病情還不能公開。

季芸笑著看了看自己精美的紅指甲，將手掌抬起遮住陽光，「我一個孕婦，能幹什麼。」

南門對面僻靜的咖啡館，季芸靠在軟墊上享受的抿了一大口咖啡。

夏辭衍開門見山：「你想說什麼。」

季芸笑：「我不是說了嗎？我想說季柏深的病情。」

「你想要什麼？」夏辭衍看著她打扮靚麗的樣子，任誰也看不出肚子裡懷有兩個月寶寶。

「我想要什麼你們不知道嗎？」季芸砰的把杯子拍到桌上，面上表情有些歇斯底里起來，「若不是季柏深趕盡殺絕，不給我一點活路，我會這樣？」

「我不過是想要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說得比唱的好聽，法治社會，能把她怎麼樣，她嫁到季家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財產，無非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得太多。

電話響起，是季柏深，夏辭衍接通說了自己的位置所在，然後起身往外走，偏僻的咖啡廳無論她怎麼喊季柏深有病，也不會有多少人聽到。

季柏深來得很快，夏辭衍才到門口，就見對方從馬路那邊走過來，高大的男生穿著簡單的t恤長褲，行走的衣架子，走過來的樣子耀眼得像在走t臺的模特。

被季芸攪亂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笑著往臺階下走，眼睛看的是季柏深的方向，視線裡的男生突然跑了起來，聲音先人一步穿到耳朵裡，「夏夏小心！」

小心？

腳步嘎然止住，但該小心的不是他，而是貼到了他面前的女人，一米六的女人在接近一米八的夏辭衍這裡，抬著頭看遠處時是很難注意到的，季芸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面前，手腕突然被拉住，緊接著又倏地鬆開。

「砰」的一聲，□□撞到地面上厚重的聲音傳來，再接著，是女人的呻/吟。

低下頭，季芸臉色蒼白抱著肚子躺在地上叫疼，黃色的裙子漸漸被染紅，鮮紅的血液從她腿間蜿蜒流出。

夏辭衍愣在臺階上不知所措。

身後傳來尖叫聲，店員尖叫著叫救護車。

渾身上下只有一個念頭，他闖禍了，他給季柏深闖禍了，夏辭衍的身體漸漸顫抖起來。

「別看。」溫熱的大掌罩上他的眼，視野中的鮮紅消失，變成一片漆黑，但那鮮紅的血液已經刻在了他的眼裡，哪怕閉上眼都是滿目的紅。

他不知道他是怎麼到的醫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外面等候的冰涼塑膠椅上，身後的病房隱約有幾聲威嚴年邁的聲音傳出來，夏辭衍知道，那是季柏深爺爺，也是季家的掌權人，是京都權貴的金字塔人物，他爺爺進去前看他的目光帶著冰渣一樣的刺骨。

現世紀雖然全球都已經同性婚姻合法化，但大部分人仍然是異性戀，結婚生子，享後世天倫之樂。

對於夏辭衍來說，同性也好異性也罷，喜歡便好，可這只是對他來說，對於季柏深這樣家庭的人家，說一句家有皇位繼承也不為過，那些一直被他藏在心底不敢探究的事情在這一刻統統浮了出來。

季老爺子需要一個繼承人，而不是斷後的繼承人。

塑膠椅無論怎麼坐都坐不暖，就如同夏辭衍的身體，冰冷一路從心臟擴滿了全身，冷得他發抖。

「吱呀」一聲的開門聲從身後傳來。

夏辭衍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垂著腦袋不敢回頭，長睫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