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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八。
府試報名之日。
衛辰和盛長柏還有陳俊一併來到府衙前報名。
衙門還未開衙,眼前已是一派熱鬧景象。
府前街上的茶館、食鋪裡都坐滿了從各縣雲集而來的考生,他們都在談笑聊天,議論著縣試時的趣聞。
不少食鋪為了招攬生意,將棚子搭在了街上,使得本就不寬的府前街越發擁擠了起來。
“怎麼這麼多人?”
陳俊看著眼前的人山人海,吃驚道:“這怕不是快要有三千人了吧?”
“怕是有了。”
盛長柏點點頭道:“江寧十縣,各縣縣試時錄取一百到二百人不等,還有歷屆過了縣試卻卡在府試計程車子,林林總總,全薈聚於此了。”
見到這一幕,衛辰也終於明白了,為何府試是小三關中最難的一關了。
縣試考生人數雖然也不少,但沒有門檻限制,能寫個名字就能參加考試,拿宥陽縣來說,近千考生中,真正能言辭通順的考生,估計也就五六百而已。
可府試就不一樣了,考生基數大,又是都是過了縣試這一關的,水平總不會太差。
偏偏府試一共只有五十個名額,還要本屆考生與往屆考生一起廝殺,這不殺個頭破血流才怪呢!
這時,只聽衙門裡一陣梆子響,府衙大門洞開。
霎時間,外面等候的幾千讀書人一起起身,朝著府衙擁了過來。
一名又黑又瘦、頭髮花白的考生擠到了門前,卻被守門的皂吏推開。
皂吏呼喝道:“不要擠,不要擠,一個一個縣來,先是江寧縣,再是上元縣!”
“是。”
這年老考生匆忙行了一禮,顫巍巍地走到一旁。
不遠處,排在宥陽縣考生佇列中的衛辰看見那年老考生蕭索的背影,不禁嘆了一口氣:“我有些想不明白,這些考生一輩子皓首窮經,圖的究竟是什麼,四五十歲還來考,即便中了也不過是個童生罷了。”
“衛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童生的好處可多著呢!”
陳俊居住的村中就有這麼一位老童生,五十四歲才考過府試,因此他對此最有發言權。
陳俊指著那年老考生道:“別看這人這麼老,但只要考上童生,將來化為一抔黃土時,也可在碑上刻下【待贈登仕郎】五字,但若是連童生都不是,便只能寫下【處士】二字。有了童生之名,也算是對自己讀的一輩子書有個交代,子孫也有些顏面,好歹算是讀書人家了。”
衛辰和盛長柏聞言都是恍然:“原來是為了身後之名。”
“還不止呢!”
陳俊繼續道:“取中童生,便可以去社學坐館,也可以去殷實人家,做個蒙師,一年十兩酬金不成問題。若會吟詩寫字什麼的,去大戶人家當個清客,日子過得也是清閒。”
衛辰拊掌笑道:“陳兄這麼一說我心裡就有底了,即便將來我取不中,也能憑藉腹中些許詩才,去大戶家裡當個清客,倒也清閒。”
衛辰說完,三人都是哈哈大笑。
盛長柏和陳俊當然知道衛辰是在開玩笑,衛辰乃是堂堂縣試案首,府試是穩過的,只是名次不定而已,哪有不取之憂?
三人順著隊伍進了府衙,之後的流程與縣試報名時相差無幾,先在吏房中寫一遍履歷,再開具考引,最後貼上記錄著考生外貌特徵的浮票。
只不過這次衛辰的浮票上寫的終於不再是身短了,而是身材適中,想來是衛辰這幾個月長高了些許的緣故。
取完考引之後,書吏得知衛辰是縣試案首、盛長柏是縣試第三,又在他們的考牌上加蓋了一個“堂”字,意為提坐堂號。
所謂提坐堂號,就是考場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