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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舷邊那條斷裂的纜繩,戰戰慄慄地說:“肯定是人走了,纜斷了,走錨了。”
“太不負責任了,回頭讓港監跟船主算賬。”
徐三野站起身,擠著身上的水,看著剛掉過頭緩緩往這邊駛來的001,顫抖著問:“現在怎麼辦。”
“等著朱叔和小魚扔纜繩。”
“系在船頭還是系在船尾?”
“肯定系船頭。”
韓渝爬起來使勁兒扳了扳連線三個舵的鋼橫樑,確認船舵能用,抬頭道:“幸虧舵沒鎖死,不然真不好拖。”
徐三野下意識問:“舵可以鎖嗎?”
“可以,跟人家鎖汽車方向盤一個道理。”
“機器能不能搖響?”
“搖不響,船主可能是擔心船被人家偷走,拆掉了好多零件。”
正說著,001再次駛了過來。
梁小魚瞅準時機,扔來帶有繩結的纜繩。
結果兩個人凍得手腳麻木,身上又溼漉漉的,動作不夠靈活,沒接著。
朱寶根飛快地幫著收繩子,跑到船尾再扔。
這一次接著了,徐三野一邊收,一邊往船頭跑。
梁小余綁上第二根纜繩,拼命地放。
韓渝幫著徐三野收,兩個人一起使勁兒拉,並以最快速度往船頭的纜樁上纏繞。
王隊長確認拴住了,舉起通話器:“徐所帶纜,鹹魚去掌舵。寶根,拖纜可以自動收,你們別站在船尾!”
他是在用船上的廣播通知,他說話所有人都能聽見,但別人說話他聽不見。
徐三野舉起手,表示知道了。
韓渝和朱寶根、梁小余也相繼舉起手。
纜繩放的很長,拖帶不安全。
但現在要做的是先帶上,然後慢慢調整。
王記者換上膠捲,爬上二層,靠在欄杆上拍了幾張照,不解地問:“王隊長,剛才為什麼不下錨。”
“這裡水淺,錨拋下去不一定能抓住。而且下錨只能定位,我們的船身該往哪兒漂還是往哪兒漂,那條船又失控了,很容易撞上。”
“那為什麼往西拖,不是應該往白龍港拖麼。”
“在江上,除了正常航行,其它不管做什麼逆水都比順水容易,連繫泊都一樣。”
王隊長顧不上多說,回頭透過小窗戶看看身後。
水泥船的船身終於被拖正了,老鹹魚和小鹹魚有驚無險,只是洗了個冰冷的江水澡。
丁教心裡終於踏實了,爬上來心有餘悸地說:“王隊長,現在沒問題了吧。”
“教導員,我這個對講機喊不到白龍港,麻煩你去指揮艙用大電臺喊一下。告訴白龍港碼頭排程險情排除了,青申、青瀏可以啟航。”
“下面的電臺我不會用,要不用對講機喊白龍港的那條交通艇,讓他們聯絡他們的排程。”
“差點忙忘了,白龍港有人在這兒。”
王隊長嘿嘿一笑,拿起對講機正準備呼叫,突然發現一條小艇駛了過來。
丁教拿起駕駛臺上的望遠鏡,仔仔細細看了看,不禁笑道:“監督39,應該是港監的執法艇,他們來得還真是時候。”
與此同時,梁小余和朱寶根已經把船員艙的被褥,用繩子繫到了水泥船上。
這床被褥是王隊長前段時間搬到船上的,他那會兒接替小鹹魚修船,中午在所裡睡不著,習慣在船上睡午覺。
徐三野和韓渝一個裹著褥子、一個裹著被子,坐在水泥船的船尾,一邊掌舵一邊閒聊。
“鹹魚,拖纜是不是沒繫好,船頭怎麼斜著的。”
“不是沒繫好,是讓它斜著的。”
徐三野不解地問:“為什麼要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