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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清晨的第一束陽光劃破寂靜的黑暗,籠罩在長平上空的黑夜進入了倒計時,不知是不是昨天鬥法的緣故今天長平的天氣格外寧靜。
就好像風暴來臨前的死寂一般。
趙軍大營,葉離陽和張角揹負雙手眺望著山腳下的秦軍大營,得益於張角對地勢的改變使得葉離陽可以居高臨下仔細地觀察秦軍動向。
張角看著山腳下正在集結的秦軍朝著葉離陽問道:“九黎王,感觸如何?”
葉離陽瞥了一眼張角很是凝重的說道:“秦軍不愧是虎狼之師,其軍勢之盛乃是本王平生所見之最。”
張角點點頭也是有些擔憂的說道:“武安君已經打算發動進攻了,按照貧道的估計我們最多堅持一個月,一個月之後營破。”
“本王比你樂觀一些,四十五天吧,四十五天之內如果本王還沒搬來六國援兵那就是本王該有此敗。”
說罷葉離陽依然轉身而後朝著身旁計程車兵大聲喊道:“傳本相令,擂鼓,備戰!”
隆隆的戰鼓如同雷鳴一般在趙軍大營響起,與此同時秦軍進攻的號角聲在同一時刻響起。
恍惚間葉離陽好像看到了一龍一虎,兩者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在空中不斷地糾纏都想將對方比下去。
戰鬥開始了,相隔數百里的武安君白起和九黎王葉離陽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下達了軍令。
只聽一陣破空聲響起密密麻麻的黑雲將戰場籠罩,緊接著便是一連串丁零當啷的金石交擊之聲。
結果沒有絲毫意外,縱然葉離陽所代表的趙軍佔據了絕對的地利但依舊難以與秦軍的箭支所抗衡,秦軍的箭雨在這一次碰撞中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葉離陽如同一顆巨石一般屹立在營寨之上,面對那些襲來的箭雨不閃不避任由它們朝著自己射來。
關鍵時刻典韋手持大盾大步上前將那些射向葉離陽的箭支全部攔了下來,另一邊的張角也沒有閃避選擇硬剛秦軍箭雨。
張曼成還想像典韋那樣上前為張角格擋箭支但是被張角一隻手就給按在了身後。
只見張角輕輕揮舞袖袍天空中的箭雨頓時出現了一小片真空,張角雖然表面上雲淡風輕但是葉離陽依然敏銳的觀察到他的手出現了細微的顫抖。
“大王。”
“本王知道。”
葉離陽看向秦軍的眼神又多出了幾分敬佩,同樣的箭支,由這些秦軍射出來要比那些傀儡射出的箭支強了最起碼三成。
顯然,秦軍中有一名極為優秀的弓箭將領。
第一次交手葉離陽便落入了下風,雖然趙軍已經進行了攔截但還是有半數箭雨落入了趙軍大營,不過好在趙括對於這一情況早有預料在射箭之前便讓士兵進入掩體躲避。
所以這一輪箭雨趙軍的傷亡並不大,除去少數幾個倒黴蛋中箭外其他士兵都沒有大礙。
“風,風,風,大風!”
先手佔優秦軍頓時士氣如虹,吶喊聲隔著數百里依舊震得人心神發怵。
一擊得手秦軍這架戰爭機器也被順利點燃,無數秦軍組成的黑色的浪潮伴隨著不斷襲來的箭雨穩步向前。
濃郁的煞氣和滲人的寒氣隨著他們整齊劃一的步伐開始在天地間瀰漫開來,縱然此刻太陽已經露出了完整的腦袋但是葉離陽依舊感覺到了寒意。
那是源自於內心的恐懼。
和這樣強大的敵人做對手任誰都會害怕,他們很沉默,但是也很瘋狂,瘋狂到六國的其他士兵對秦軍的評價都是出奇的一致。
他們不是軍隊,而是一群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他們不是為了戰鬥而來,而是單純的為了殺人而來。
五千步。
四千步。
三千步。